劉金水則直奔山坳裡的監測設備存放點,那裡擺著幾台裹著防水布的精密儀器。
他一把扯掉防水布,拿起旁邊的鋼管,對著儀器狠狠砸了下去!
“哐當”一聲,儀器的外殼被砸得變形,裡麵的零件散落出來。
他還不解氣,又對著其他儀器一頓亂砸,直到所有儀器都變成了一堆廢鐵,才停下手。
“林宇,這是你欠我的!”劉金水喘著粗氣,踢了踢地上的廢鐵,“上次你敢揍我,這次我就讓你嘗嘗,什麼叫求而不得,什麼叫眾叛親離!等明天村裡人看到這場景,肯定會怪你沒看好工地,看你還怎麼當這個‘大功臣’!”
兩個小弟也很快乾完了活,跑過來跟劉金水彙合。
瘦猴擦著汗:“水哥,棧道撬得差不多了,明天他們一踩就得塌!”
黑蛋也點頭:“水泥全泡廢了,一袋能用的都沒有!”
劉金水滿意地笑了,轉頭看了眼被砸得稀爛的儀器,又看了看被破壞的棧道和水泥堆,眼裡滿是得意:“走!趁天沒亮,趕緊溜!讓他們明天哭都來不及!”
三人不敢耽擱,順著牆根飛快地撤出工地,消失在夜色裡。
隻有被綁在礁石縫裡的看守,還在麻袋裡“嗚嗚”地掙紮,工地裡一片狼藉,月光灑在被砸爛的儀器和泡爛的水泥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破敗。
遠處的狗叫聲不知何時停了,整個漁村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
天剛蒙蒙亮,海麵上還飄著一層薄霧,林宇就扛著鐵鍬往工地趕。
昨天跟施工隊約好,今天要澆築第一部分燈塔底座,他得提前去檢查場地。
剛走到村口,就見羅全來帶著幾個村民急匆匆地往這邊跑,臉色難看地喊:“林宇!壞了!工地出事了!”
林宇心裡“咯噔”一下,腳步猛地加快,心臟突突直跳。
等他跟著羅全來到了工地入口,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圓,手裡的鐵鍬“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原本整齊的工地一片狼藉,剛鋪好的臨時棧道被撬得七零八落,中間一大段承重木板不翼而飛,隻剩幾根原木孤零零地架在那裡,像被啃過的骨頭。
旁邊的水泥堆變成了一灘灘爛泥,白色的水泥漿混著水淌得到處都是,幾十袋水泥全被泡廢了。
最讓人心疼的是山坳裡的監測設備,原本裹得嚴嚴實實的防水布被扯在一邊,幾台精密儀器被砸得麵目全非,零件散落一地,連外殼都變了形。
“這......這是咋回事啊?”
一個村民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聲音都發顫,“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就成這樣了?”
“我的老天爺,這得損失多少啊!”另一個村民捂著胸口,臉色發白,“棧道毀了,水泥廢了,這儀器聽說老貴了,張教授他們要是知道了,可咋整?”
羅全來拄著拐杖,氣得渾身發抖:“是誰乾的?!哪個天殺的敢在咱青山漁村的地盤上搞破壞!”
他環顧四周,突然發現不對勁,“守夜的老李呢?老李在哪?”
這話一提醒,大家才反應過來,平時這個點,老李早該在帆布棚裡生火做飯了,今天棚子裡卻空無一人,隻有一盞熄滅的煤油燈放在桌子上。
“老李!老李!”村民們紛紛喊了起來,聲音在清晨的山穀裡回蕩,卻沒人回應。
林宇猛地回過神,臉色凝重地說:“大家分頭找!老李肯定出事了!”
他率先往工地後麵的礁石區跑,心裡又急又怕。
老李是村裡的老漁民,主動請纓來守夜,要是因為這事兒出了意外,他沒法跟村裡人交代。
“找到了!在這裡!”
沒過多久,一個村民在礁石縫裡喊了一聲。
林宇和羅全來趕緊跑過去,就見老李被綁在礁石縫裡,頭上套著個大麻袋,手腳被粗麻繩捆得死死的,嘴裡還塞著破布。
林宇衝過去一把扯掉麻袋,又掏出他嘴裡的破布,隻見老李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淌著血,眼睛腫得快睜不開了,氣息微弱地哼著。
“老李!你咋樣了?”林宇趕緊解開他身上的繩子,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來。
老李緩了好半天,才勉強睜開眼,看到林宇和村民們,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聲音沙啞地說:“是......是劉金水!是劉金水帶著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