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錢進廣不說話,麥至德沉吟了片刻又繼續開口說道:
“這次的錢莊案,具體有多少人參與進來,我沒辦法告訴你,因為我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大家參與這件事就是為了錢,隻是想多賺點錢在手上。”
“你說這次的事情鬨的太大,是你拿到錢了,你滿足了,那彆人呢?做人不要太自私!”
說到這裡,麥至德的語氣陡然一變,眼中也閃過了一抹狠色。
“連你這麼個最外圍的參與者都能賺到二十萬兩,那其他人是不是要多賺一點?”
“這可是全家掉腦袋的事情,如果彆人不多弄點錢在手裡,誰會冒險用全家性命去拚?”
“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怕?所有人都怕,但大家心裡都清楚,機會隻有一次,得賭得拚!”
錢進廣也明白麥至德說的沒錯,既然是掉腦袋的事情,五十兩是死,五十萬兩也是死。
既然選擇做了,那自然是拿到手的銀子越多越好,否則何必以命相搏。
說白了,他之所以會是現在這個狀態,還是因為錢到手了,心中貪念已經被滿足了。
現在隻是擔心自己有命拿錢沒命花錢,如果錢還沒拿到手,恐怕他現在就是另一副嘴臉。
麥至德心中明白錢進廣現在是什麼想法,不過他也沒有選擇點破,而是輕聲安撫了一句。
“細數曆朝曆代,在大明一朝為官的俸祿是最低的,在外是大官,家中日子卻過得拮據。”
“大家隻不過是想日子過的稍微舒服一些,你不也是因為這個,才選擇加入進來的嗎?”
雖然錢進廣心中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他確實也是因為這個才會加入進來。
但是心中的不安和焦慮,不是幾句話就能抵消的,即便麥至德出言安撫。
對錢進廣來說,錢莊一案一天沒有結案,那他的心就一天得不到安寧,總會擔驚受怕。
麥至德也知道光靠說沒用,但他又不得不說,所以隻能再次開口勸道:
“說真的,我都不知道你究竟在怕什麼,現在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錢莊案和咱們有關。”
“而且現在罪名全都被魏武一個人背下來了,咱們要做的就是等,將這案子一直拖下去。”
“隻要朝廷找不到證據,就不會牽連到咱們頭上,到時候這案子就會釘死在魏武身上。”
說到這裡,麥至德突然露出一絲笑臉,語氣輕佻的說道:
“就像現在,咱們坐在房間裡喝茶,而魏武呢?恐怕隻能蹲在牢房牆角和蟑螂老鼠為伴!”
麥至德說這句話是想讓錢進廣輕鬆一些,然而錢進廣並沒有被他的話影響。
反而在他說完後,突然就轉頭看過來,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質問了一句。
“那如果朝廷找到證據了呢?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沒有什麼秘密是能藏住的。”
“證據,怎麼找?”
麵對錢進廣的質問,麥至德隻是輕飄飄的反問了一句,然後不等錢進廣開口就繼續說道:
“下麵那些人,該處理的全都處理了,一個活口都沒有,朝廷還能讓屍體開口不成?”
聽到麥至德這句話,錢進廣也反問了一句。
“那上麵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