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比試自然沒有生死廝殺的說法,因為這在重雲山,南山宗和重雲山的關係很好。
當然,也是因為顧意沒有一開始就衝著生死相見這麼來的。
但顧意還是輸了,即便是壓境,顧意也沒有撐多久,就敗在了白溪的刀下。
顧意眼睛裡有些淚花,當然很難過。
難過的不是為什麼打不過白溪,而是發現自己什麼都不如白溪。
她沒有她好看,沒有她的境界和天賦,甚至她也沒有白溪喜歡周遲。
顧意沒有說話,隻是想著之前白溪說那些話,行過禮之後,就離開了玄意峰。
等她離開之後,薑渭才走了過來,說道:“白姐姐,真厲害!”
白溪看著薑渭,微笑道:“我贏她,不應該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雖說這些年周遲的名聲更大,但所有人都不能完了,在周遲橫空出世之前,白溪才是那個大家公認的東洲第一天才。
薑渭哦了一聲,心想怪不得那些師兄都沒什麼激動的。
“不過肯定不止一個女子喜歡他。”
白溪微微蹙眉,隻有很少的人,才能從她的眉間看到一抹惱火。
沒有女子喜歡彆的女子喜歡自己喜歡的男子,即便這樣能證明這個男子有多好。
薑渭笑著說道:“師兄這樣的人,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他的,隻要師兄隻喜歡白姐姐,那就沒關係啊。”
白溪想了想,眉頭舒展開來,“的確是這個道理。”
薑渭卻撓了撓頭,“白姐姐,可我覺得你不應該是擔心這些的人呢。”
過去的白溪,給這個世間留下的印象的確是這樣的,她有些生人勿近,疏離在人間之外,但見到周遲之後,便被一條看不見的繩索拖拽來到了人間。
“以前的我,也不會想到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白溪跟薑渭來到一棵桂花樹下坐下,笑著說道:“但就是變成這樣了,偶爾會擔心他喜歡上彆的女子,偶爾會覺得自己做得不太好,偶爾又會覺得他是不是喜歡上了彆的女子,但是沒有告訴我。”
薑渭有些茫然。
白溪看著她笑道:“就是因為喜歡一個人,才會這樣啊。”
薑渭於是問了一個問題,“白姐姐,那什麼才是喜歡呢?”
白溪聽著這個問題,想了想,然後說道:“想他永遠能開心,想做些事情為他開心。”
“如果讓他開心的事情,自己卻不開心呢?”
“沒關係。”
薑渭皺起眉頭,嘟起嘴,“那這豈不是很痛苦?”
白溪說道:“如果是這樣,當然很痛苦。”
薑渭說道:“那還要喜歡?”
白溪答道:“外人不理解,會勸你不要再喜歡,但喜歡這種事情,勸無用,理解不理解,也沒關係。喜歡就是喜歡,不由外人,甚至很多時候都不由自己,道理都懂,卻無法放下,那顆心自有想法,隻能隨它而去。”
薑渭說道:“那這樣的話,就不要喜歡一個人了。”
白溪問道:“為什麼。”
“因為這樣很痛苦,既然很痛苦,為什麼要讓自己在痛苦裡呢?”
薑渭說道:“不如一開始就不喜歡,沒有喜歡,就沒有這些痛苦。”
白溪搖搖頭。
“喜歡上一個錯的人,當然是痛苦的。”
“而喜歡上一個對的人,則是上天的恩賜。”
薑渭問道:“白姐姐,怎麼判斷喜歡上的那個人,是對還是錯呢?”
白溪搖頭道:“這裡錯的人,不隻是指對方,而是說的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時間,沒有準備好,喜歡上了一個人。”
“要是這樣,那就是喜歡上了一個錯的人。“
薑渭若有所思。
白溪看著薑渭,“喜歡上一個人,隻是一個故事的開頭,那個人也喜歡你,你們互相喜歡,互相考慮,互相遷就,互相扶持,則是這個故事最難得的部分。”
薑渭哦了一聲,雙眼放光,“我明白了,因為師兄和白姐姐是相互喜歡,所以沒有痛苦,偶爾苦惱,但都是開心的!”
白溪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道:“我希望不止是你,是所有人,喜歡的人,都是喜歡自己的。”
薑渭搖搖頭,“那位顧師姐就不是了。”
白溪說道:“可她喜歡誰都行,喜歡誰我都祝福她,可喜歡我的男人,我就隻能打她一頓了。”
這話說得很平淡,但這卻不是普通女子的埋怨和憤怒的言語,因為她已經這麼做過了。
當然,更早的時候,她還做過彆的事情。
那是她的男人,誰想殺他,她也要殺了對方。
有些時候,人會對喜歡的人說各種好話,諸如我會把所有的都給你,我會喜歡你一輩子,我會隻喜歡你……
說得太多,不如做上一些。
……
……
李昭離開帝京,不算什麼秘密,因為這位太子殿下每日都要和內閣的幾位閣老商議朝中大事,如今沒了身影,自然是不在帝京了。
不過李昭離開之前,特地留下旨意,讓內閣首輔孟長山全權處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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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位孟首輔,朝中前些日子其實在私下裡議論過許久。
要知道他年事已高,一直都是次輔,按理來說,就算是熬到首輔嚴閣老致仕,他也老得不像話了。
根本沒有什麼可能接任首輔。
可誰都沒有想到,隨著太子殿下和皇帝陛下的相爭,嚴首輔死於這場亂事裡,孟長山正好憑著資曆和在朝中的地位,以及他文壇大儒的身份,成為了大湯的新任首輔。
白發蒼蒼的孟長山接任首輔之後,要做的事情比之前更多,但老爺子卻對此沒有什麼怨言,經常待在值房一待便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