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
小狗的膽子可比你的大多了。
這麼想著她又下意識去看許澤,許澤正準備將木桶裡的水提出去倒了,重新換一些水再將所有的臟衣服洗了,就聽到“他兒子”說他給他取名叫許小狗。
許澤:“……”
雖然他今年28了,但才剛穿過來不足24小時,也不知道這副白斬雞身軀能不能背得住這口從天而降的鍋。
他看著溫夏,溫夏也看著他。
“咳,”許澤率先彆開眼,乾咳了一聲:“我有點想不起來了。”
說完,也不等溫夏再說什麼,許澤已經拎著水桶出了家門。
溫夏:“……”
溫夏當然知道許澤想不起來了,他甚至連許小狗是他撿回來的都忘了。
溫夏又在心裡歎了一句,以前的許澤真不是個東西,哪有人給小孩取這麼個名字的。
而且看小孩怕他的那個樣子,還有早上拿到饅頭也不敢吃,就知道他以前對這孩子肯定不好。
雖然不是自己生的,但既然撿回來了也不能不管,溫夏打算明天先幫這個孩子練練膽子。
晚上天快黑的時候,許澤才將家裡所有能穿的不能穿的衣服全洗了一遍,沒等溫夏開口,他又將之前曬的被子和炕單什麼的一起收進了屋裡。
溫夏剛開始確實沒打算幫忙,但見許澤一下午沒休息的乾了一下午,還是覺得這麼乾坐著有點不好意思,但湊過去幫忙的時候又被許澤攔住了。
“沒事,你坐著就行,”許澤說,“就這麼一點活,我一個人就能乾,我以前……”
他話說到一半,猛的住了嘴,生硬的轉了個彎:“以前的事情雖然全都忘了,但失憶不影響我乾活。”
溫夏聽著他的話有點彆扭,但也沒多想。
由於廚房還是冷鍋冷灶,既沒有下鍋的米,也沒有燒火的柴,三個人的晚餐還是李荷花給帶的那些饅頭和窩窩頭。
溫夏不僅有點感激她媽,要不是李荷花非要給她多裝一些饅頭,他們今天晚上估計就得餓肚子。
不過,她似乎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直到洗漱完,三個人一起並排躺在同一張炕上,溫夏才突然想起來,她原本打算要去鎮上買一張炕席子的。
東屋有一張小炕,缺一張炕席子,等放了炕席子再鋪個炕單鋪條褥子,她就可以搬過去住,不用和這個第一次見麵的男人躺在同一個炕上睡了。
許澤不知道躺在身旁的溫夏在想什麼,他的這具身體長年累月不乾活,今天稍微乾了一點就渾身難受,怎麼躺著都不舒服。
他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
正準備再翻一下的時候,一隻纖細的胳膊突然“啪”一下拍到了他身上。
許澤屏氣靜默了好久,直到胳膊都被壓麻了,才發現溫夏早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如水的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柩灑進來,許澤盯著溫夏那張漂亮小臉兒看了一會兒,也緩緩閉上眼睛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