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京主終於再也忍耐不住,聲音嘶啞而尖銳地叫道:
“你在說謊!”
“寧梟是齊國的國公,麾下無數門客,手中財富富可敵國,豈能如你所言這般輕而易舉被人算計身死?!”
聞潮生回道:
“人這一生,會變得越來越老,經曆越來越豐富,但這並不意味著每一個人都會在變老的過程之中越來越強大,我自己就見過許多人在經曆了塵世的磨礪與起伏之後,因為過去的成功與勝利被衝昏了頭腦,最終變得自傲自大,連自己原本有的本事也丟掉了。”
“寧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既然曾與他有過一段情緣,那你一定也知道,他這一生太過傳奇,從微末之中崛起,一步一步走到了萬人景仰的國公位置,甚至在遇見平山王以前,他沒有輸過一次。”
“可寧梟永遠也想不到,就是這唯一的一次,卻叫他陷入了萬劫不複。”
從聞潮生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平靜的字眼,都有著奇特的威力,化成了一根根的刺,深深紮入京主的心裡。
麵對這無比荒謬的結果,京主確實很難接受,她不願意相信,仍然企圖尋找聞潮生話語之中的漏洞,做著最後的掙紮:
“不可能,你這狡詐的齊國人,嘴裡沒有一句真話。”
“你當我是傻子嗎?”
“倘若寧梟真落到了這般境地,陰三離開的時候豈會不和我講?”
麵對京主的反擊,聞潮生沒有慌亂,也沒有回應,有的隻是令人心慌的沉默。
“怎麼,被我戳穿了謊言,沒話說了是嗎?”
“你們這些從齊國來的人,一個個嘴上沒有一句真話,皆是無恥之徒!”
聞潮生的目光忽抬,黑暗中,夜明珠幽幽的芒照到了他的眼裡,冷得讓人心慌。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陰三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你是因為……他不想讓你去。”
“他擔心,你與他一樣有去無回。”
京主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聞潮生道:
“捫心自問,若是那個時候你知道他成為了階下囚,你會袖手旁觀嗎?”
這一次,輪到女人沉默了。
她的沉默就是答案。
又或者無論她開口與不開口,陰三的選擇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說句矯情一些的話……陰三不是不愛你,他隻是愛得太殘忍。”
“將你拋棄在這無垠的荒漠,在這毒蟲遍地的沼澤,或許不如讓你直接死在齊國王城外的那條大道上。”
“畢竟參天殿的人殺你無非一瞬,可是陰三的選擇卻活活折磨了你五年。”
…
ps:今天再欠一張,欠的三更這幾天找補一下,我昨天夜車開麻了,緩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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