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柱一愣，隨即恍然大悟，“你說得對！我居然忘了這茬.......”他撓了撓頭，“那張慧君平時都是直接鑽我被窩的.......”
話一出口兩人都僵住了。
黑暗中，柳如煙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她攥著睡裙的衣角，聲音細若蚊吟，“那.......那今晚.......”
“那.......那今晚我就睡這裡吧.......”柳如煙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睡裙的絲質布料，“畢竟.......要演就得演全套.......”
薑大柱喉結滾動了一下，下意識往床邊挪了挪，“你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
他掀開被子一角，“不過你放心，我睡覺很老實。”
柳如煙僵在原地做了幾秒心理建設，終於小心翼翼地躺到床沿。
兩人中間隔著的距離幾乎能再躺一個人。
“關燈吧？”薑大柱試探著問。
“嗯.......”柳如煙的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
黑暗籠罩房間的瞬間，彼此的呼吸聲突然清晰可數。
薑大柱能聞到身旁飄來的淡淡馨香,是張慧君常用的那款沐浴露的味道，混著柳如煙自身清冷的氣息。
時間在寂靜中緩慢流淌。
正當薑大柱以為對方已經睡著時，忽然聽見身旁傳來窸窣聲響。
柳如煙詫異的聲音傳來，“大柱，這是什麼東西？”
薑大柱心頭一跳，“啊，什麼啊？”
柳如煙也不知道什麼，從被窩抽出一個滑溜溜的東西，借著月光，定睛一看竟是條肉色絲襪，頓時僵在原地，“這……這是……”
薑大柱老臉一燙，慌忙伸手去接，“是慧君落在這兒的，我這就收起來……”
實際上，這是蕙心的絲襪。
不過，薑大柱可不敢說是蕙心的，不然柳如煙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呢。
慌亂中指尖相觸，柳如煙像被燙到般縮回手。
絲襪輕飄飄落在兩人之間的被麵上，宛如一道曖昧的墨痕。
“薑先生平時……都留著慧君小姐的貼身衣物？”柳如煙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故作鎮定的調侃，尾音卻微微發顫。
薑大柱恨不得鑽進地縫，“誤會啊！是慧君今天走的急，留下的，我剛才沒注意……”
柳如煙側身背對他，聲音悶在枕頭裡，“沒事……我理解，情侶之間這樣……很正常。”
空氣再度凝固，隻剩窗外隱約的蟲鳴。
薑大柱僵著身子不敢動彈，直到聽見身旁呼吸逐漸均勻綿長，才稍稍放鬆。
就在他以為危機解除時，柳如煙忽然輕聲開口，“薑先生……”
“嗯？”
“那個.......我長這麼大，還沒穿過絲襪，不知道......能不能試穿一下......”柳如煙的聲音輕得幾乎要融進夜色裡，每個字都帶著生澀的試探，說完便把自己深深埋進枕頭，仿佛後悔提出了這個突兀的請求。
薑大柱怔住了，完全沒料到這位以剛強著稱的天部精英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黑暗中，他仿佛能看見柳如煙燒得通紅的耳廓。
“當、當然可以……”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聲音有些乾澀。
“這……這也是為了更好地模仿慧君的細節嘛……”他試圖給這尷尬又曖昧的情景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那件絲襪被輕輕遞了過去。
柳如煙縮在被子裡，動作輕微得幾乎察覺不到，一陣極細微的窸窣聲後，一切重歸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用細若遊絲的聲音說，“好……好了……”
薑大柱根本不敢轉頭去看，隻覺得身邊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溫熱起來。
他僵硬地躺著，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
“好像……有點緊……”柳如煙忽然又小聲嘟囔了一句，語氣裡帶著點從未有過的、屬於小女生的無措和懊惱，“走路的話……會不會很容易勾絲？”
這個問題徹底超出了薑大柱的知識範圍，他噎了一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大……大概吧？慧君她……好像挺習慣的，走路沒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