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叔叔不挑食。”
不等林複興進一步解釋,乾渴難耐的何其幸,已經迫不及待地從林複興手裡奪過飲料瓶。
動作很自然。
下一秒,何其幸便擰開子瓶蓋,毫不猶豫地仰起腦袋喝了一口。一嘗到飲料的滋味,何其幸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頭。
心裡麵不禁嘀咕:
“這個味道……”
“怎麼有點鹹鹹的,澀澀的?特殊配方?現在這些高檔貨,都愛搞些奇奇怪怪的口味。”
何其幸仔細瞧了瞧飲料瓶上的字,一個都不認識,外國文字。
他咂吧著嘴巴,又仰起腦袋品嘗了一小口,細細感受其中的味道,這口感確實是非比尋常。
“嘖……”
何其幸對著陽光晃了晃瓶中剩餘的液體。
像個大開眼界的人物似的。
忍不住讚歎:“有錢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樣,太他媽奢侈了,連小孩子喝的飲料都不一樣,這口感真他媽有層次。”
他回味無窮地仰起腦袋。
喝完最後一口。
確定瓶子裡的飲料都已經全部喝光。
沒有浪費半滴。
他這才隨手一扔,將瓶子扔在旁邊的花壇邊。
全程,林複興就站在那兒,嘴巴微張,眼睛瞪得像銅鈴,整個人就一副想說什麼,又硬生生憋住的惡心表情。
何其幸沒注意孩子的異樣。
他抹了抹嘴,感覺喉嚨舒服了些,臉上也重新堆起笑容:“複興,走吧,車在外麵等著呢。”
說著就要去拉孩子的手。
林複興卻突然蹲下:“哎呀,我鞋帶鬆了!”然後開始以慢動作係鞋帶,一根鞋帶足足係了二十秒。
係好一隻,另一隻的鞋帶“恰好”也鬆了。
何其幸急得冒汗。
不停看表。
終於等林複興磨蹭完站起來,何其幸剛要伸手,林複興突然又指著操場另一邊驚呼:“叔叔你快看,那有個沒穿衣服的阿姨。”
何其幸本能轉頭,越瞧越懵逼。
我眼瞎了?
沒穿衣服的阿姨在哪?
為什麼我隻到一棵滄桑的梧桐樹?
等何其幸回頭時,林複興已經像隻小兔子般竄出去好幾米,小家夥一路扯開嗓門大喊:“張老師!學校裡有個神經病……”
脆生生的童音,穿透了整個操場。
但遠處的台階下,正在與一位女老師聊騷的那位體育張,似乎並沒有聽到林複興的呐喊。
反倒是何其幸,驚得一臉懵逼。
神經病?
哪有神經病?
何其幸瞪大眼睛左右一瞧,下一秒,臉色便鬱悶成了豬肝色,敢情這小兔崽子說的是他老何啊!
惱羞成怒的何其幸,一個箭步衝上去,揪住林複興問:“你再仔細瞧瞧,我長得像個神經病?”
“我沒說你是神經病。”
林複興本能地掙紮了兩下,沒能抱脫何其幸的手。
何其幸緊緊抓住林複興的小胳膊,不依不饒地問:“那你剛才說誰是神經病?”
“那個沒穿衣服的阿姨。”林複興一本正經地回道。
何其幸回頭又往遠處瞧了一眼。
還是隻看到一棵滄桑的梧桐樹,於是嚴肅地教育林複興:“老師有沒有教過你?小朋友要誠實,不能胡說八道。”
“誰胡說八道了?是你視力不好吧,那麼漂亮的一個阿姨都看不見。”林複興指著無人的遠處強調:“你睜大眼睛看,她是不是沒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