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扣下他的信,那就代表他老人家與縣令有往來,並且關係不錯。
他老人家時常出門,說是去做生意,一出去就是幾個月。但,他老人家每次做完生意回來,帶回來的東西並不貴重。一直以來,十七爺的穿著打扮都很樸素。家裡的東西也很普通,沒有什麼特彆值錢的東西。
林嘉木又想起小時候的一些事情,然後發現了不少古怪之處。
他想到了很多事情,越想越覺得十七爺奇怪。
十七爺的身份不簡單,他不是農民!
林嘉木眼神變得淩厲,十七爺不是農民,那他是誰?為何陪在他的身邊?
心裡一旦有了懷疑的種子,那麼它就會生根發芽,並且會越長越大。
林嘉木又想到十七爺之前送給他一個小廝,讓他使喚。現在看來,這個小廝是十七爺派來監視他的。幸好他平日裡不喜歡人伺候,沒有讓小廝貼身跟在他的身邊。
十七爺對他沒有歹意,但十七爺的身份太過可疑。還有,十七爺對長卿兄的態度也很奇怪。
他老人家似乎很討厭長卿兄。
這是為何?
難道十七爺認識長卿兄?還是說他老人家認識魏國公府的人?
十七爺是不是與魏國公府有什麼過節?
林嘉木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他決定寫回信的時候,問問長卿兄認不認識十七爺。
這時,外麵傳來十七爺的聲音。
林嘉木的眉頭皺了下,旋即拿著火鉗撥了撥炭火,把剛才燒信的灰弄沒了。他站起身,打開門,就見十七爺朝他走來,他的臉上立馬揚起笑臉,走上前打招呼:“十七爺,您來了啊。”
“來看看你。”
“您請進。”
十七爺在火盆前坐了下來,林氏端來了茶水。
林嘉木把剛烤好的橘子剝開,遞給林氏。
林氏接過,然後退了出去。
林嘉木又剝了一個橘子,隨後遞給了十七爺。
“這是嶽丈派人送來的橘子,很甜,十七爺嘗嘗。”
“你昨日不是給我送了幾筐橘子麼。”十七爺嘴上這麼說,但還是伸手接過橘子。“是很甜。”
“天冷,您要是吃橘子,還是烤著吃,這樣就不會冷到。”
“好。”十七爺笑著說,“我剛從縣裡回來,買了不少糯米,下午我們幾個打年糕。”
“好啊,今年多打一些。”每年冬天,林家村的人都會自己打年糕,林嘉木的家裡也不例外。
“你明年有何打算?還是在家裡讀書?”明年開恩科一事的消息,暫時還沒有傳到金州府這邊來。
“明年孩子即將出生,我打算繼續在家裡讀書。”林嘉木不動聲色地問道,“您明年又要出遠門嗎?”
“是有這個打算,本想著帶你出去走走。”十七爺滿臉和藹道,“不是有句話叫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你除了去一趟鹹京城,沒有去過彆的地方,我想著帶你出去看看。”
“明年孩子出生,我不能出遠門。”林嘉木也有想過去外地遊學一番,但明年肯定不行。“後年,我再跟您出去走走吧。”
“行,那後年帶你出門。”十七爺喝了幾口茶後,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那個魏六元有寫信給你嗎?”
林嘉木神色沒有任何波瀾地說道:“沒有,您說的沒錯,魏六元身份尊貴,位高權重,怎麼可能還記得我一個出身低微的人。”說完,他還自嘲地笑了笑,“我還是不高攀了。”
“你能這麼想就好。”十七爺對林嘉木這個反應很滿意,“等你日後去鹹京城參加會試,他應該早就忘了你。”
“忘了就忘了吧。”林嘉木語氣淡漠道,“本來也不是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