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把年紀了,這仇可這麽能記?”宋洛頗有些無奈,沒吭聲,胡亂吃了幾口幹糧就開始犯困。她趕了一天路,加上路上還暈馬,早就累得不行了,隻不過那婆子著實執著,一聽她說要睡覺,二話不說就帶她去柴房。
宋洛心裏那個無語啊,這小木屋雖然不大,但多睡個人實在沒什麽大關係,這婆子卻非得讓她睡柴房,擺明了是報複她。
“惹什麽不能惹女人啊……”宋洛在心裏默默念了一句,跟著那婆子進了柴房。
這柴房雖然破舊了些,倒也還算幹淨,宋洛此刻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見旁邊的一堆幹草看上去還能湊合,便走過去靠著幹草堆坐下,心想袁海一會兒過來,還能跟他說一會兒悄悄話。結果沒有等袁海過來,她自己已經困得受不了了,趴在幹草堆上睡著了。
這樣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宋洛聽到有開門的聲音。她睡得暈暈乎乎,睡眼惺忪間借著月光看到來人臉上幽幽的光,心裏一下子就放鬆了,等待袁海過來旁邊坐下,宋洛就很不矜持地湊過去趴在了他的身上。
果然還是有個人肉抱枕好啊,又軟又暖和,宋洛覺得這樣抱著袁海很舒服,一麵閉著眼繼續睡,一麵腦袋在他懷裏亂蹭,試圖找個最舒服的姿勢。袁海一動不動,由懷裏的人在那裏折騰,等她終於折騰出了一個自認為舒服的姿勢,像隻小貓似的又開始睡了,這才伸手摟住了她的肩。
她的肩膀很窄,比上次抱瘦了一圈,趴在自己胸口,輕若無骨。袁海心裏有些難受,任哪個人這樣每天被皇上召見,都不會好過,何況她一屆女流之輩,沒嚇得趴下已經很了不起了。宋洛說,她這叫小強精神,越打越強。小強?這丫頭分明就是逞強。想到這裏,袁海有些無奈,低頭去看她的睡顏,見那嬰兒肥的臉瘦得下巴都尖了,忍不住伸手去摸。
此時此刻宋洛正在做夢,夢裏一隻烤雞放在麵前,看得她口水直流,撲上去就舔了起來。哎喲,真好吃啊,她舔得起勁,又舔又咬,直到一口下去,忽然發現這烤雞怎麽這麽的硬呢?不管了,繼續,啊嗚一口,耳邊響起悶哼。
宋洛驚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吃的根本不是烤雞,而是袁海的手指,剛才那一口正好咬著他的食指,他正在那裏皺眉了。宋洛一下子也呆住了,迷迷糊糊地沒反應過來,隻覺得怪不好意思,就補償性地吮了吮嘴裏的手指。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袁海渾身一震,被她咬過的疼痛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從心底深處莫名的灼熱,一下子傳遍了全身。
宋洛卻依舊泛著迷糊,見他眉頭不皺了,還當自己的補償有效了,就幹脆拿舌頭在他指間輕輕舔了兩下,一麵舔一麵還眼巴巴地望著袁海,一臉這樣就不痛了吧的表情,煞是無辜。這樣舔了一會兒,她睡胡塗得腦子有點清醒過來了,這才有些察覺不對勁,停下動作,呆呆地望著袁海。四目相對,宋洛終於清醒過來。
“蒼天啊,我剛才做了什麽呀?”她一下子反應過來,立刻滿臉通紅,急忙撇頭看其他,臉才剛撇開,下巴就被托住了,沒等她反應過來,唇已經被攫住了。他的來勢很凶猛,舌尖很快撬開了她的牙床,長驅直入。
此時此刻宋洛已經完全沒法子思考了,隻覺得身子被不停往後壓,手扶在幹草堆上不能著力,隻好緊緊地抓住幾根稻草,整個人幾乎陷進草堆裏。
這才是真正的幹柴烈火,宋洛覺得自己簡直要窒息了,渾身的力氣都在這個吻裏被抽走,手腳發軟,頭腦一片空白,一切的動作都來自於本能的反應,心好像在漸漸沉下去,一切的煩惱都在此刻消失了,隻剩下彼此激烈的索取。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宋洛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而且絕不是幹草。她有些疼,腦袋稍微清醒了些,伸手去拍袁海。
“等……等一下……,有什麽東西……?”
袁海好不容易停下來,有些不悅:“怎麽呢?”
宋洛緩過一口氣,朝旁邊指了指:“好像有什麽東西紮到我的肩了。”說著朝一旁望去,卻見那一堆幹草間,好像有什麽東西亮晶晶的,憑宋洛對金錢的敏銳程度,幹草底下這東西絕對是金的。
她兩眼發光,不顧得自己還露著大半個肩膀了,急忙伸手去扒,沒一會兒就從草堆裏扒出一個金簪,簪子上還鑲著寶石,做工精細,價值不菲。
“哇塞!這樣都能撿到金子,運氣太好了一點吧?”宋洛用嘴把那金簪吹了吹幹淨,要放進衣服裏。剛要放進去,袁海就伸手過來,把她手裏的簪子拿了過去。
“這不能當嫁妝啊!”宋洛急了,要去搶。
袁海阻止她,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低聲說:“這是宮裏的東西。”
“宮裏的?”宋洛被他一句話說得有些懵,見他的神情凝重,驀然地反應過來。
“對啊,這荒郊野外,還是在柴房裏,怎麽可能有姑娘用的金簪?再看這材質,顯然不能一般老百姓能買得起。如果真像袁海說的這是宮裏的東西,那極有可能這東西是……朱明月的……”
一想到這裏,宋洛立刻精神起來,朱明月的東西在這裏出現,也就是說她人到過這裏,看來探子的情報沒有錯,朱明月果然在這烏龍山裏。她心中燃起了希望,急忙站起來要去找那兩夫妻詢問,卻被袁海一把拉住了。
“怎麽呢?”宋洛一臉的興奮,沒發現此事的蹊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