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人越來越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輪到自己。
在所有人驚慌失措的時候,環筱這邊很安靜。
從衣袖裡掏出一支筆,環筱在自己的左手心上寫寫畫畫,看著上麵逐漸加深的黑色字體,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她的手心多出了一副紙牌。
就是很正常的牌,可以玩鬥地主的那種。
還是全新的。
發夾女離環筱最近,所以發現了環筱手上莫名多出的紙牌。
她沒管紙牌是怎麼來的,而是催促環筱:
“我們怎麼辦?繼續等下去會死的……我們是不是應該寫在場的其他人的名字?”
發夾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環筱。
她可以直接寫,但還和環筱商量,就代表她心裡猶豫,在良心不安和恐懼之中掙紮。
環筱沒有回答她,而是讓她看自己的手心。
“你看,我的命運怎麼樣?”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嬉皮笑臉!”
發夾女生著悶氣,但還是看過去。
接著,她的雙眼睜得和魚目一樣大。
她看見,環筱的手心赫然寫著:
〔環筱將獲得一盒全新未開封的紙牌〕
這個命運真是絕了!
發夾女心裡羨慕死了,怎麼有人能隨機到這麼安全的命運,那麼多紙條都是死亡結局,恐怕也隻有這一張是安全的吧。
說是命運,其實完全是送了環筱一盒紙牌。
“難怪你不慌,原來你根本不會有事。”
發夾女唉聲歎氣,這下她的盟友也沒了,隻能孤軍奮戰了。
環筱的手心是沒有危險的‘命運’,雖然她也不知道獲得一盒紙牌和命運為什麼能掛鉤,但彆人的手心確實是這麼寫的。
失去了環筱這個可以討論的人,發夾女開始在腦海裡想著寫誰的名字。
再等下去一定會死的,來寫個讓她最不會有內疚感的人吧。
就決定是你了,付廣柔!
那個嘴上說喜歡女人,結果行動上全在討男人歡心的人,沒有同理心,將彆人的傷口撕裂還覺得自己很委屈,誣賴人的事隨手就能做,並絲毫不覺得愧疚,仿佛全天下都欠她的。
發夾女心裡這麼想著,手上的筆卻遲遲沒有落下。
她還是覺得自己和付廣柔那點恩怨沒必要害人性命。
雖然在白公主童話裡她已經親手殺過人了,但情況是不一樣的,路二當時真的想殺了她,所以她對路二的死能很快放下,但付廣柔不同。
即便付廣柔是個撒謊成性、惡毒到很難讓人喜歡的人,但這個人沒有真正危害過她的生命……
因此,對於要寫下某個人的名字,哪怕第一個想到的是付廣柔,發夾女也沒有足夠的動力寫下名字。
發夾女開始唾棄自己的良心,她早應該和死去的白衣男學習狠心,也免得做事猶豫不決,像個廢物一樣!
她在這邊舉著筆一動不動,那邊,有道目光已經鎖定她了。
環筱拍了下發夾女的肩膀。
發夾女回神,“怎麼了?”
她心裡煩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畏畏縮縮的。
明明從小時候就知道的,猶豫不決的人總會失敗。
環筱指著人群中的某個位置。
發夾女順著看過去,將躲避她視線的付廣柔抓了個正著。
她心裡湧現出不好的預感。
環筱抓住她手上的筆,“我來幫你寫。”
“什麼?”
發夾女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剛才付廣柔看這邊了,眾所周知,當某個人看你的時候,代表她正在想或正準備做和你有關的事。
現在的情況,隻能是打算寫命運紙條的名字了!
或許是注意力集中,發夾女看見,付廣柔拿著簽字筆,在左手心上寫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