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洛擰眉,不悅:“咋地,幫弱不幫理?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你一個來辦理離婚的人難道還不懂嗎?看不慣,這個證你跟他領好了。”
女的眼淚汪汪:“你說得對,是我冒昧了。”
顧常青被踢到小腿,沒站穩,摔在地上。
他憤怒地控訴,“白清洛,你能不能懂事點,你今天怎麼變得那麼無理取鬨?簡直不可理喻!”
“我無理取鬨?要是知道你們家都在惦記我的工作,我根本不會跟你來這裡。”
白清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來之前,你可沒說要我的工作。表填了大半,才跟我說,你們家擺明了就是想白嫖我的鐵飯碗。不要臉!”
登記員下意識附和道,“就是就是,有手有腳的大小夥子,長得人模人樣,沒想到心眼這麼多。也就人家女同誌聰明,及時止損,差點就被你毀了。”
她耳力好,聽到的內情多,說話非常直白。
“結婚不是小事,你回去再想想,彆給他騙了。馬上就要報名下鄉了,這年頭,不想下鄉的懶漢最喜歡騙女同誌領證躲避下鄉了。”
“嗯!”白清洛點頭,深以為然。
顧常青從地上爬起來,惱羞成怒,衝著登記員瞪眼睛。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我有工作,被逼下鄉的人是她,又不是我。我請婚假也不容易,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這樣小心我投訴你!”
他轉過頭,紅著眼,“清清,我對你怎麼樣你還不清楚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怎麼能這樣想我!”
這裡人太多了,他說什麼對方也聽不進去,說不定聽多了旁邊人的話,還會生出彆的心思。
自覺丟臉,他滿眼深情又一臉傷心地看了白清洛一眼,扭頭就走。
直到走出門十來步,他才放慢腳步,似乎在等身後的人追上他,同他道歉。
白清洛和他擦肩而過,頭都沒回,語氣嘲諷,“你戲真多。”
她眼界很高的好嗎?一生隻愛紙片人。
想讓她扶貧,下輩子都沒門!
傻逼。
顧常青不可思議地望著她的背影,三兩步走上去攔住她。
“白清洛!”他抬起手,想拉人。
白清洛抓住他的手,狂甩他巴掌,使勁一扔,“狗叫什麼?”
想打她?
隻有沒種的男人才會打女人。
顧常青一個踉蹌,連退好幾步。
比力氣,他不可能比白清洛力氣小,但今天見鬼了,平時嬌嬌柔柔的人,隻是輕輕一折,他手指到現在都還在打顫。
幾巴掌扇到臉上,更是令他一陣耳鳴。
眼睛凝固在白清洛臉上,意識到對方可能不是在開玩笑,顧常青不由得狠狠擰眉。
從小粘著他,一點糖果,一根冰棍,幾句話就能哄她去領證,這會兒居然敢跟他甩臉?
看來,媽跟大姐說的是對的,女人就不能哄著。
這兩天是他太給白清洛臉了,才會讓她恃寵生嬌,得寸進尺,挑戰他的底線。
“算了,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沒心思和你領證。寵你兩天,你怕是連你自己叫什麼都忘了。”
顧常青怒視著她。
“你毀我名譽,害得我被人恥笑,事情沒澄清之前,我是不會跟你結婚的。我要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你自己回去也好好反省一下吧。”
“兄弟,你牛逼,你牛逼克拉斯!”白清洛氣笑了。
她為他鼓掌,“彩禮不給,酒席不辦,扯個證就想占用我的工作名額,你好厲害啊。”
顧常青臉色難看,“酒席不能辦,還不是因為你不討我媽喜歡?結婚是大事,誰不想風光大辦?我家裡人本來就不太能接受你,我能委屈自己不辦席,你為什麼就不能為了我不要彩禮?”
“給你臉了是吧!”白清洛活動了下拳腳,握緊拳頭,兩步快衝,一副乾架的架勢。
“粗魯!還沒下鄉就跟個鄉下女人一樣野蠻。”顧常青眼睛一抽,嚇得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