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扶兮精神飽滿地醒來,她推開房門走了出去,隔壁關著門,奚瑤光昨日從心醫樓離開後就回了皇宮。
奚玄觴也被不情不願地喊走。
扶兮惦記著白澤知道的內容,果斷離開了肅院,前往溫觀瀾所在的天衍閣。
三人一如之前,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看到扶兮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原本姿態散漫的白澤微微直起了身,嗤笑一聲。
“祝融那死宅竟然把法身庇護都給你了。”
“......”
扶兮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諷刺不滿,平靜地與溫觀瀾對視著,眼裡含著詢問的意思。
之前祝融提起白澤時,態度也是不冷不熱的。
莫非祝融那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不出門就能實現了?不然她想象不出他們有何過節。
溫觀瀾抬手為她倒上一杯茶,溫聲解釋道:“他們之間沒有過節,白澤隻是生氣他之前不知道這事。”
“?”
白澤雙手環在胸前,亙古平寂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匪夷所思的情緒。
他語氣冰冷地反駁了回去:“我看你真要去進修一下如何說話了,我沒生氣。”
溫觀瀾無奈地看了扶兮一眼,似是在說“你看,他就是這個樣子。”
“你沒問。”
扶兮在溫觀瀾對麵坐下,捧著氤氳出些許熱氣的茶水,微微偏頭對白澤說道。
白澤唇角諷刺地掀起:“我問你就說?”
扶兮神色如常:“嗯。”
“......”
白澤怔住。
他坐回到了位置上,胸腔中彌漫出淡淡酥麻的情緒,被她這句話勾起了好奇心。
“為何?因為遲早都會被我‘知曉’?”
知天地,曉萬物。
這是他與生俱來的能力,在與他人對話時,即便是蛛絲馬跡的真相也會抽繭剝絲般自動呈現在他的識海中。
他討厭這種識海被擠滿無用內容的感覺,因此漫長的生命裡,絕大多數都是在族地閉關沉睡。
直到上一次,他受邀行走人世,用切身實地的感受丈量世間真相......卻也為此帶來了災難。
“不是。”
扶兮奇怪地睨了他一眼,卻在瞥見他眼中難得顯露出獸類純粹的新奇無邪時一頓。
她緩聲解釋:“因為我們是盟友。”
扶兮從不與人輕易合作。
她跌過跟頭,於是更加謹慎,但這並不代表她喪失了信任的品質。
“盟友......”
白澤呢喃著。
他眸光渙散,顯然注意力已經不在這裡。
扶兮無所謂,她轉而問起了夜萊的情況。
溫觀瀾:“他?被關押在仙臨山山腳下的皇族牢籠裡,沒有任何機會逃脫。”
陸夜萊。
扶兮想起雪衣說過的話,夜萊內心有一個思念至深的亡故人,莫非是陸家人?
而劍聖又在那時出現。
溫觀瀾發現她不自覺地蹙起了眉,不由得問道:“你想見他?”
扶兮搖頭。
即便她現在去問,夜萊也不會說出更多有用的情報。
“我想讓你去調查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