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肌膚雪白,丹鳳眸狹長,一身華麗的金色衣裙如同凰羽,肩若削成,腰若約束,氣質清貴無比。
“念安哥哥。”昭華郡主笑盈盈的施了個萬福。
蕭逸,字念安。
喚他念安的除了長輩,就是一些關係較近的同輩。
但蕭逸以前和這個堂妹接觸的並不多,輕輕點頭示意後,他看了眼秦陌,冷哼道:
“喜歡跪著就跪著吧。”
並肩行在不知名的雪白皮毛暖墊上,昭華郡主瞥了眼身後如釋重負,跪著不動的秦陌,笑吟吟的開口:“不知道他是太蠢笨,還是太聰明。”
見蕭逸似乎不打算搭話,昭華郡主隻得自言自語道:
“在今天這個權貴雲集的日子裡,跪在樊樓門口,除了丟人現眼,也隻會讓人覺得世子刻薄,讓白家重新審視。”
“但仔細一想,他又太聰明了,猜到世子是不願與白家聯姻,故此,不惜犧牲臉麵,也要為世子助一份力。”
蕭逸腳步微頓,看了身旁容貌出色的昭華郡主一眼:
“可惜了,你是女兒身,不然魏王恐怕會爭一爭。”
昭華郡主笑著不以為意,聲音凝成絲線,傳入蕭逸耳中:“不可惜,三千年前有女帝能繼承大統,當今有天後能把持朝政,為何我不能爭?
我那幾位親哥哥,都太天真,都覺得父王永遠不會倒下,一輩子都能逍遙無憂。
可能嗎?世界永遠在變,人心也永遠在變,連武帝爺爺那樣的存在都未能不朽。
我們這些大道之下的螻蟻,又如何能夠永恒?
不激流勇進,最終隻會被淘汰,化作曆史的塵埃。
念安哥哥,輔佐我如何?
應下與白姐姐的婚約。
將來本宮若稱帝,定有你們兩家一席之地。”
蕭逸驀地回頭把手伸向昭華的額頭,昭華瞳底金紋乍現,恐怖的氣息一閃而逝。
察覺伸來的手並無惡意後,她黛眉輕蹙,微微疑惑。
蕭逸輕笑道:“弟弟妹妹們都長大了,不省心啊。”
昭華不明白什麼意思,轉身入席,嫣然笑道:
“隻要婚事能成,念安哥哥考慮多久都沒問題。”
……
不多時,一位又一位收到請帖的京都權貴們蒞臨樊樓。
“齊王府代表,至!”
“國公府趙公子,至!”
“北王府小侯爺,至!”
“東寧王府長公子,西越王府貴客,至!”
今日來樊樓的客人們非富即貴,而席位能靠近蕭逸的基本都是皇室宗親,鮮有外姓。
值得一提是,魏王府、東寧王府這兩家來的男人都纏著白色裹簾,受傷不輕,目光幽幽地盯著二皇孫和趙恒看。
齊王府來的白衣青年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笑而不語。
樊樓內,歌舞升平,最熱情的就是北襄王府的小侯爺。
秦陌不在,他倒是有些挑大梁的擔當,代蕭逸和各方敬酒,麵麵俱到,笑容燦爛。
“姐夫,我敬你!”
豎起耳朵聽到這一句,二皇孫剛喝的一口酒嗆的咳嗽,臉色漸沉,青銅杯盞都被他捏的變形:“小侯爺,慎言!聖上的賜婚旨意還未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