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丈夫怎麼樣了?他有沒有事?”
吳蘭芳幾步上前,焦急詢問道。
那人進病房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南宴輝弄暈了,所以他隻知道南建業被推進了急救室搶救,並不清楚具體情況。
吳蘭芳就更不知道了,以為南建業是受到了驚嚇導致。
“病人胸口的小刀插的太深了,一旦拔出,就會大出血……”
白褂醫生摘下口罩,麵露遺憾和歉意,同時心裡暗想,那殺人凶手的手法可真是果斷淩厲,一刀致命。
不偏不倚,要不是人在醫院,並且搶救及時,恐怕都撐不到現在。
吳蘭芳聞言,臉色瞬間慘白,身體搖搖欲墜,就要暈倒。
被南宴輝上前扶住肩這才站穩,整個人卻站都站不起來了,對於吳蘭芳而言,丈夫就是天,現在天要塌了,她怎麼可能不慌。
“現在病人還有點意識,想要見家人最後一麵。”
說著,醫生頓了頓。
南宴輝剛想上前,就見醫生掃視一圈,開口問道:“誰是南姝?”
眾人都一愣。
南宴輝不敢置信看向南姝,吳蘭芳抖動著唇,看向南姝的眼神中帶上了些許敵意,南菀眨巴眨巴眼,也十分意外。
南璞年則皺起了眉。
醫生並不知道南家的事,隻知道病人姓南,想要見的人也姓南,理所當然地就把兩人當成了一家人。
見其他人都看向南姝,看著她問到:“你叫南姝是吧?你爸有話想跟你說。”
聽到這話,南璞年臉頓時沉了下去。
“醫生,她是我妹妹,和南建業沒有關係。”
“哦…”原來是巧合啊。
人死之前,最後想見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家人,還怪有意思的,不過這跟他也沒什麼關係,隻催促南姝:“快些進去吧。”
南宴輝的臉也黑了,他不明白父親這是什麼意思,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即使到這種時候,南宴輝也不怎麼敢違背父親的話。
南姝眨了眨眼,心裡詫異,麵上倒是沒有表現出來,轉頭給南璞年一個安撫的眼神,應了聲,跟著醫生走進了搶救室。
她也挺好奇,南建業找她做什麼?
進入搶救室。
南姝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幾乎是出氣多進氣少的南建業。
他胸口上還有一把水果刀,不拔還好,一把,人下一秒可能就沒了。
可能拔和不拔,大概就是一分鐘後死還是一秒後死的區彆吧,南姝想。
南建業床被搖起,也看到了南姝,呼吸急促了幾分,手指動了動。
南姝轉頭看向醫生。
“你確定聽清楚了嗎?他想見的是我?”而不是南菀?
尤其是南建業現在這樣,真想不出,他還有力氣說話。
“是,剛剛南先生親口說的。”
醫生給守在旁邊的護士一個眼神,然後都退出了搶救室,給兩人一個單獨的空間。
空氣中,血腥味濃鬱,蓋過了消毒水的味道,混雜在一起,不是很好聞。
不過南姝更難聞的味道都聞過,也不在意這個,上前幾步,走到南建業床邊,居高臨下看著他。
因為燒傷,南建業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大半的生氣,頭發迅速變白,眼尾皺紋堆疊在一起,像一根搖曳著火苗的蠟燭,風輕輕一吹,就滅了。
“我想我們之間應該也沒有太多的感情,所以就不說什麼場麵話了,我就一個問題,你背後的人,叫什麼名字?是京城人嗎?”
聽到南姝的話,南建業眼睛猛地瞪大,渾濁的眼裡劃過一抹驚詫,胸膛劇烈起伏了下。
心電圖也猛地往上跳了跳。
南姝知道他有很多話想說想問,但是她也知道,南建業快死了。
快步走到他麵前,掰正他的手,“你要是說不出來,寫也行,那人姓甚名誰?”
南建業的手在顫,嘴巴在抖,從喉嚨裡發出‘嗬嗬’兩聲。
最後還是動了動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