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一路平坦。
朱丹臣緊緊牽著韁繩,時不時向後方看去,眼神警惕。
同行的十幾位騎兵同樣嚴陣以待。
段譽悶悶不樂的騎著馬,偶爾歎幾口氣。
失落道:“終究是沒見到神仙姐姐,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快活了。”
朱丹臣心想咱們要是再跑慢點,就不是快不快活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活的問題了。
他按照鎮南王的指示,去玉虛觀接段譽跟刀白鳳回都城。
卻得知段譽不在觀裡,而是去擂鼓山參加什麼珍瓏棋局。
這可把身為段家忠犬的朱丹臣嚇的不輕。
頂著疲憊,日夜兼程的跑來找人。
萬幸段譽還沒出事。
拉著段譽便跑,路上聽他說段延慶也在,心裡更是焦急。
生怕那延慶太子追上來。
不過幾人走了大半日,後方始終沒有追兵上來,漸漸的,朱丹臣算是鬆了口氣。
見段譽還在那念叨著什麼“神仙姐姐”,不禁莞爾。
安慰道:“公子不必傷懷,李商隱有詩雲:若道團圓似明月,此中須放桂花開。或許對方有一天會忽然出現在你麵前也說不定。”
“相見時難彆亦難...朱四哥,你這時候是最不該提李義山的詩的。”
段譽眼神茫然,一行清淚緩緩流下。
說話間,眾人已經進了一片山地,四周林木茂密,甚至連陽光都無法穿透進來。
朱丹臣兀自歎了口氣,忽然笑道:“跟公子你說個好消息,陛下有旨,等你這次回到國都,便將善闡侯的獨女嫁給你,聽說那高小姐生的極為端莊秀麗,乃我大理國第一美人。”
“我又不是沒見過。”
段譽扁扁嘴:“比我那妹妹鐘靈好看些罷了,根本比不得神仙姐姐。”
說著又瞬間發癲,開始深情的喊起了“塞班”。
朱丹臣無奈,正要再勸幾句,忽聽前方的騎兵驚叫一聲:“小心!”
又回頭喊道:“世子,朱大人,有情況!”
朱丹臣臉色微變,右手捏緊了判官筆,策馬上前。
隻見一棵參天古樹橫亙在道路上,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朱丹臣示意眾人圍成一圈,保護好段譽,自己則下馬上前查看狀況。
隻見那巨木的底端有燒灼痕跡,刀口齊整,摸上去尚有餘溫。
他心中一驚,這痕跡怎麼跟那吐蕃國師鳩摩智的“火焰刀”甚是相像?
“朱四哥!”
身後忽然傳來段譽的驚叫聲。
朱丹臣麵色凝重,仍在仔細研究那巨木的切口,安慰道:“公子不必慌張,咱們先折返回去。”
“有人,朱四哥!”
段譽又是一聲驚叫,朱丹臣後知後覺,這才轉過身去。
目光頓時一凜!
隻見兩側的山坡不知何時竟多了幾十道曼妙的人影。
皆身著夷族傳統服飾,佩戴銀手鐲、項鏈、耳環。
黑發飄飄,香氣怡人。
為首的是個身材高挑,打扮火辣的嬌美婦人。
穿著露臍的靛藍色小衣,腰間係著一條軟鞭,腿上還綁著兩把短刀。
肌膚是健康的古銅色。
此刻一雙美眸緊盯著被圍的眾人,俏美的臉上似笑非笑。
伴隨著她一聲清脆的呼嘯聲,與之同來的幾十個女子跟著呼嘯,拔出武器,向著段譽等人衝去。
“閣下何人?為何襲擊我們?”
朱丹臣大怒,見這些人乃夷族,連連叫喊,說段譽乃鎮南王世子,爾等不可無禮!
那女子叉著腰,咯咯直笑,聲音宛若銀鈴般脆嫩:“知道,知道,抓的就是她刀白鳳的兒子,小的們,刀白鳳的孩兒綁起來帶走,其他人就隨你們喜歡了。”
“嘻嘻,多謝族長!”
朱丹臣眼見著那些彩衣女子掏出各種暗器、迷香,保護段譽的侍衛們紛紛中招倒地,被那些女子擄走。
心中既焦急又惱火。
想著擒賊先擒王,運起內力,朝那領頭的女子而去。
可還沒衝出幾步,便感覺自己身上的兩處要穴被人隔空點中。
頓時渾身酸軟,倒地不起。
他艱難的抬起頭,隻見一位身著灰衣的蒙麵男子緩緩從樹後走出。
不僅如此,那吐蕃國師鳩摩智竟然也在!
正當朱丹臣絕望的時候,身後又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他帶著最後一絲希望回過頭,可這最後的希望也化為烏有。
來人相貌醜陋,手執兩條鐵拐,正是四大惡人之首的段延慶。
對方徑直走向不知所措,連聲呼喊“朱四哥”的段譽。
隔空一指,便叫段譽動彈不得,從馬上栽倒在地。
緊接著又補了一指,使段譽瞬間昏厥。
用腹語對那美豔女子道:“施族長,這小子就勞煩你帶走了。”
“好~”
那姓施的女首領言笑晏晏,對著目眥欲裂的朱丹臣笑道:“回去告訴刀白鳳,若是她還想要她這孩兒的性命,便親自來女兒城找我,我隻等她十天,十天不到,我便將這姓段的小子丟到毒池子裡,叫那些毒蛇、毒蟲將他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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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叫手下將段譽綁起來拖走,一行人瞬間消失在林間。
“公子!”
朱丹臣眼眶一紅,絕望之下大聲叫喊,卻根本動都動不了。
隻見那灰衣蒙麵人快步走上前,一指點在他的百會穴上。
朱丹臣頓時也暈厥過去。
“國師,按照約定,你也跟著去那女兒城吧,姓段的小子身懷絕世武功,你需得將他看住,期間亦可逼問《六脈神劍經》的內容。”
灰衣男子沙啞的笑道。
鳩摩智雙手合十,微笑著行了一禮:“舊友所托,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