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四大護教法王中的青翼蝠王,這番話一出口,張中等人便立刻沉默了。
陽頂天失蹤,明教陷入近三十載的內耗,左右光明使者、護教法王、五散人,實際上都是潛在的教主候選人。
哪怕是彭瑩玉等人當真沒有那個想法,忽聽韋一笑要推舉非本教人士出任教主,一時之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這個,恐怕得從長計議。”
張中不願在這個節骨眼同陳鈺交惡,隻道:“當務之急,還是得退敵,至於教主人選,等將那六大派儘數殺了,再說不遲。”
“陳大俠,你是和尚敬佩的大英雄,但教主之位,絕非我等可以私自決定,此戰關乎明教存亡,還請戰後再論。”
彭瑩玉其實非常敬佩陳鈺,但也覺得教主之位不能輕易許人。
倘若匆匆忙忙,選了位“楊逍”類型的教主上來,未必就是好事。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陽教主還沒找到,萬一哪天又回來了呢。
五散人正是基於對陽頂天的忠心,對明尊聖火的尊重,所以哪怕是同楊逍不睦,這次還是來幫忙了。
“這...”韋一笑最擔心的情況出現了,正欲再勸,陳鈺卻率先打斷了他。
笑道:“彭和尚、鐵冠道人說的有理。”
他並不著急,自始至終,陳鈺都沒打算對明教照單全收。
這五散人並未乾脆拒絕,實際上也是想花時間對他進一步了解,評估。
陳鈺也一樣,他同樣需要時間確定,確定這些明教高層是否有資格做他的屬下。
兩邊都不著急,著急的隻有韋一笑。
他想起陳鈺那天打出的一條龍,心中焦急萬分。
接下來眾人要前往光明頂,若是陳鈺對明教心生惡感,在光明頂上大開殺戒。
明教覆滅就在眼前。
但韋一笑著急也沒用,眼下的事態並非是他一個人就能左右的。
隻能寄希望於那些五行旗掌旗,莊錚等人到時候一起發發力。
推舉陳鈺坐上教主之位,萬事大吉。
“嗯?說不得臭和尚怎麼還沒來?”
周顛四處觀望,五散人中,最守時的就是那位說不得和尚了。
偏偏今日到的最慢。
“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麻煩?”張中皺眉道:“冷兄,不如咱們去接應接應。”
“怕是不必。”
陳鈺耳朵動了動,已經聽見西側傳來的動靜。
轉過頭道:“這不是來了麼?”
說話間,一個身材胖碩,慈眉善目,裸露著大胃袋的大個子和尚跳過山崖,落在了這邊的地麵上。
張中等人驚詫於陳鈺今驚人的洞察力,心道此人果然不凡。
周顛則笑嘻嘻的上去迎接,罵道:“賊和尚,你是在哪被騷尼姑絆上了麼,走的這麼慢!”
“哈哈,你這人真是。”
布袋和尚說不得。
人如其名,隨身帶著個巨大的布袋,名曰“乾坤一氣袋”。
這是他身份的象征,質料奇妙,非絲非革,刀劍不能傷。
此刻卻鼓脹脹的,裡麵像是裝著什麼東西。
說不得慈眉善目,微笑時頗有彌勒佛之相,同周顛拌了幾句嘴。
見到陳鈺,“咦”了一聲:“這位少俠怎麼從未見過。”
陳鈺正盯著他的布袋,彭瑩玉上前解釋道:“這是陳鈺陳大俠,是來幫忙的。”
“陳鈺?”
說不得也聽說過陳鈺的事跡,正欲開口行禮,背上的布袋已經開始鬨騰了。
“陳兄,陳兄~”
五散人臉色微變,感覺今晚的聚會,外人實在多了些。
周顛歪著頭,對著布袋踹了一腳:“說不得,你袋子裡裝的什麼人,不如放出來讓吸血蝙蝠補充點氣血,免得他接下來打一半犯病。”
“放你的屁。”
韋一笑煩躁道:“我的三陰脈絡內傷已經痊愈,今後再也不會吸血了。”
“什麼!”
這又是個驚天大消息。
五散人又驚又喜,驚訝的看向韋一笑。
便聽韋一笑淡淡道:“自然是陳大俠宅心仁厚,解脫我於苦海之中,就在幾個時辰前,他還從峨眉派那群尼姑手上救下了銳金旗的莊掌旗使...你們以為我是莫名其妙要推舉他當教主的麼?”
“還有此事?”
這下五散人有些坐不住了,幾人雖然同韋一笑關係沒有那麼好,也知這裡麵恩情有多重。
但陳鈺對此表現的卻很淡然,隻是指了指說不得的布袋道:“和尚,勞煩打開你的布袋,你抓的人我好像認識。”
“是麼。”
說不得連忙將乾坤一氣袋放在地上,笑道:“我在趕來的路上,撞見這小子在追天鷹教的人,嘴裡還嚷嚷著什麼蛛兒,蛛兒的,像是老婆被殷野王抓走了,這小子武功不如殷野王,真追上了,難免被打死,偏偏又倔的很,隻能將他抓起來了。”
他打開袋子的口子,張無忌的腦袋便鑽了出來。
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一見到陳鈺,眼眶便紅了:“陳兄~”
byd,我看你是命犯這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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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鈺心中暗笑。
書中的小張也是在追殷離的路上被說不得給抓了。
並且在種種陰差陽錯之下,最終靠著乾坤一氣袋加上多位高手的內力碰撞,打通身體數百處玄關,九陽大成。
倒並非是陳鈺刻意斷了他這股機緣。
主要是張無忌自己叫喚上了,倘若裝作沒聽見,反而有種故意的降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