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詛咒就像是無形枷鎖,套在了他的頭上。
套在殷氏眾人的頭上。
如果有一天,魔教要拿殷氏開刀,難不成他們還要眼睜睜看著?
如果他不準。
豈不是要被安上“背叛”的名頭,要被人拖入十八層地獄去?
笑話!
他倒要看看這世上有誰敢拖他入地獄!
氣歸氣。
但。
帝辛更明白。
他身為魔教大長老,如果這個時候和魔祖羅睺鬨掰,定會動搖魔教根基。
他們才剛剛進入大荒,就已經舉步維艱。
如果再不一致對外。
又何談對付天宮?
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帝辛心裡更憋得慌。
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就在帝辛糾結的時候,魔祖羅睺的新貼冒了出來。
【詛咒上不得台麵?錯!咒術,實乃大道耳!】
帝辛笑了。
這一聲輕笑,也扯動了周圍人的神經。
巫鹹抬頭看著帝辛,疑惑道:“你笑什麼?”
帝辛回望著巫鹹。
又笑了。
“倒是忘了,你們靈山十巫修的便是咒術,不過區區咒術爾,你不會真以為能奈我何吧?”
帝辛微微揚著下巴。
神情傲慢。
雖說從軒轅極這件事來看,這軒轅囂應該不想同他們殷氏開戰,但難保這不是軒轅囂為了麻痹他們,故意讓軒轅極來做戲。
然後再由這巫鹹請君入甕。
可那又如何?
他不懼軒轅囂,更不懼這所謂的靈山十巫。
這世上稀奇古怪的道很多,可以咒術成仙的,他還真沒見過。
所以。
這所謂的詛咒之法,在他看來,大概率是魔祖羅睺想借用鬼神之勢,演一場戲。
讓所有人以為“詛咒”成真,心存畏懼,不敢背叛魔教。
即便真是咒術。
他也不懼。
咒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想咒殺他和姬老頭,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魔祖羅睺承擔不起。
這巫鹹更承擔不起。
巫鹹沒有情緒地反駁道:“區區二字,我不認同。”
他低頭看著通訊器上的文章,念道:
“何為咒術?”
“在常人眼裡,咒乃是詛咒之意,實則,詛咒不過是咒術的分支。”
“咒術,實乃天地之契也。”
“符籙是寫於紙上的靜態之咒;術法是行於天地的動態之咒,佛咒是發於願力的慈悲之咒。”
“法無正邪,契有向背;”
“咒無善惡,心有公私。”
“我以魔祖羅睺之名詛咒,非因私憤的宣泄,而是對背棄救世宏願、陷蒼生於私欲者,降下的因果天罰。”
“是以至惡之名,行至公之道。”
“天道無親,唯契是守,背約者,即為法則之敵。”
巫鹹聲音一頓,再次抬頭看向帝辛:“現在,你還覺得這詛咒可笑嗎?”
帝辛瞳孔驟然一縮。
救世宏願。
這魔祖羅睺還真是好大的口氣。
但。
倘若魔祖羅睺真的沒有私心,懷著救世宏願與天地立下契約,那麼,縱使是他與姬老頭這等境界,也會被這所謂的因果天罰所裹挾。
可這世上又怎麼可能有人沒有私心?
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