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清晨,大殿例行會議,陳默沒有搞跪拜那一套,不是隆重的年會,一般都是長桌會議,左邊議政閣成員,右邊是塗山青青這些部門大佬。
熊楚默這些武將,不是軍事會議,一般可以不來參加,文書台雲焰帶著她的人坐在後側左邊的小長桌邊。
“那開始吧,鹿晚木那邊的新地早稻和純狐紫江南岸的春小麥都要進入收割時段,這次的早春糧食,不允許糧商收購。”陳默說了第一件事,隨後便沉默下來,聽鹿鳴和塗山青青說其他事。
大小事都過了一遍,沒什麼爭議,“陛下?”
陳默回過神,他輕咳了一聲,“沒什麼事,那就散了吧。”
鹿鳴起身抱拳:“陛下,昨日南沼地總務分閣成員來報,南沼鎮守朱菘,濫殺總務官員,請陛下允許總務閣接受此案,聽聞鎮守朱菘已經到了幽野,請陛下派幽鬼捉拿監押。”
此言一出,大殿內陷入一陣死寂,連雲焰都放下了筆抬頭看著陳默。
陳默神色如常,“這事我知道了,事出有因,直接監押一位鎮守,有點草率了,也用不著幽鬼。”
鹿鳴聞言皺眉,“陛下,律法不容情,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是陛下當年立法之後,說過的話,難道陛下忘了?”
斑吹了一下胡須開口:“鹿鳴,你怎麼說話的,咄咄逼人的架勢不要拿到陛下麵前來!”
鹿鳴不為所動,“就事論事而已,我不需要像某些人,在大事麵前還擺出一副諂媚的姿態。”
白酥開口當和事佬,“兩位,聽陛下說吧。”
陳默沉思了片刻,“器國重臣是第一出現這種事,你們總務沒有資格去審判他,隻能交給議政閣組成審判組,三日後審判,我會旁聽。”
鹿鳴露出滿意之色,“陛下明鑒!”
回到星月殿,陳默臉色一直不太好看,塗山舞和玄玉祈都來了,還帶來了他們一歲的女兒,看到可愛的小家夥,陳默恢複了平日的溫和,“這小家夥確實跟你很像。”
塗山舞一臉警惕,“陛下,你可不能亂來呀!”
陳默一個板栗敲下去,“你特麼,把我當什麼人了。”
玄玉祈捂嘴偷笑,她不心疼自己男人,能跟陛下動手動腳,那說明自己男人跟器國之主非同尋常的關係,“陛下,舞的意思,希望您能親自起名。”
陳默又頭疼了,起名什麼的,太費腦子了,但塗山舞的孩子,確實值得自己親自起名,這是一種榮耀。
“不用急,陛下可以慢慢思考!”塗山舞笑嘻嘻說道,又轉頭對玄玉祈說道:“小祈,你去後院找鹿姐姐她們。”
“好,陛下,玉祈告退。”
等玄玉祈母女離開之後,塗山舞開口:“還在為朱菘的事發愁?”
“怎麼,你有高見?”陳默瞥了他一眼。
“昨晚我跟楚默聊了一下,我不是過幾天就走,可以帶著朱菘跑路。”塗山舞搓了搓手,認為自己這個想法不錯。
陳默冷笑一聲:“什麼狗屁主意,鹿鳴好不容易逮住一次機會立威,如果能成功審判朱菘,那律法就可以真正深入人心,還有殺雞儆猴的意思,你當兒戲呢!”
塗山舞揉了揉鼻子,“那你又不舍得殺,何況老朱勞苦功高,真殺了,也會讓不少人寒心。”
“還有時間,不用急,這事不用你們操心了,我會想辦法。”
塗山舞的法子是有點不靠譜,但確實給陳默提供了一個思路,器國還沒有‘流放’這一說,或許可以填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