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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皓一身素袍,昂首立於臨時搭建的高台之上。
獵獵山風吹動著他的衣袂,映襯著他刀削般的麵龐,更顯堅毅。
他的身後,是整整一百座火力全開的白炭窯!
窯門大開,熾烈的白焰如同噴薄的火山,挾裹著滾滾熱浪,直衝雲霄!
那白焰,純淨而耀眼,竟在萬裡無雲的晴空中,生生劃出一道七彩虹影!
宛如神跡降臨,村民們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震得山穀都在顫抖。
遠處山巔,周文遠一襲便服,藏身於嶙峋怪石之後,死死地盯著那道虹影。
他手中緊攥著明黃色的聖旨,指節泛白。
這道聖旨,本該在“亮火祭”上宣讀,斥責北嶺私自燒炭,擾亂市場,可現在……
“大人,我們還查嗎?”孫捕頭的聲音很輕,卻像一塊巨石,重重地砸在周文遠的心頭。
他能感受到孫捕頭語氣中的動搖,甚至,隱隱的期待。
風,裹挾著白炭燃燒後的灰燼,卷起聖旨一角。
陽光下,“欽察”二字閃爍著刺眼的光芒,仿佛在嘲諷著他的猶豫不決。
周文遠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恩師的告誡,以及北嶺百姓臉上洋溢的希望。
最終,他緩緩地將聖旨收入袖中,眼神變得清明而堅定。
他轉過身,語氣低沉卻不容置疑:“回程走水路,繞開此山。”
與此同時,遠在千裡之外的皇宮深處。
那位深居簡出的老太監,緩緩睜開了他那雙渾濁的眼睛。
他望著眼前那隻不再升騰起任何幻霧的炭盆,乾枯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捉摸的苦澀。
“原來……清醒才是最難熬的。”
晨霧未散,北嶺祠堂前石階已被踏得發亮……
晨霧如輕紗般籠罩著北嶺,昨夜“亮火祭”的喧囂仿佛還在山間回蕩。
青石板鋪就的祠堂台階,已被無數雙腳打磨得鋥亮,映襯著清晨微弱的光輝。
百座白炭窯雖已熄火,但灰燼之中,仍有不安分的火星,如同蟄伏的野獸,伺機而動。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木灰的味道,那是祭祀留下的痕跡。
陳皓,這個帶領北嶺走出困境的男人,此刻正站在祠堂的飛簷下,身姿挺拔如鬆。
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要將這山間的每一絲霧氣都看個通透。
他的手中,緊緊攥著一封由往來商旅秘密送達的信件。
信紙粗糙,邊角已經磨損,上麵是沈瞎子熟悉的筆跡:“宮中三日無熏香,尚服局掌衣奉命查舊檔。”
信上的字跡力透紙背,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焦灼。
陳皓的目光掃過信上的每一個字,眉頭漸漸鎖緊,如同山間的迷霧般深沉。
他知道,這句話的分量,足以壓垮任何一個普通人。
皇宮,那是權力的中心,是規則的製定者。
一旦被盯上,等待北嶺的,將是無儘的黑暗。
凝視良久,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不安都壓入心底。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站在不遠處的柱子身上,沉聲道:“去請柳婆婆來,再把趙鐵匠的鍛錘借來。”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遠在百裡之外的府城驛站,欽差副使周文遠同樣徹夜難眠。
驛館的燭火搖曳不定,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顯得孤寂而落寞。
書案上,淩亂地擺放著親信冒險帶回的《光明窯圖》拓本,以及被撕成碎片的恩師密信殘片。
那八個字,如同魔咒般,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回響:“炭不可查,查則必亂”。
他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著那張《光明窯圖》,圖紙上的每一條線條,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地映在他的眼簾。
他仿佛看到了北嶺百姓辛勤勞作的身影,看到了那熊熊燃燒的窯火,也看到了隱藏在背後的巨大危機。
他召來喬裝探路的隨員,仔細詢問北嶺的一舉一動。
當他得知,北嶺的百姓竟然以童謠傳唱“炭清則心明,火濁則夢沉”,甚至連稚子都能背出三代采藥人的名字時,周文遠猛然驚覺。
他意識到,北嶺之亂,不在於他們是否違背了朝廷的禁令,私自燒炭;而在於,北嶺的民心,已經有了另立廟堂之勢。
這種力量,遠比任何陰謀詭計都要可怕,都要難以控製。
次日清晨,周文遠命人備好紙墨,獨自一人伏案疾書。
他要將北嶺的真實情況,如實稟報給朝廷。
他要為北嶺的百姓,爭取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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