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臉上不見半點慌亂,反倒多了一絲豁出去的決絕。
“趙鐵嘴!”他沉聲一喚,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間壓下了碼頭的嘈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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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一個瘦瘦小小,眼睛卻賊亮的漢子顛兒顛兒地跑了過來,正是陳皓手下最得力的“智囊”之一。
“掌櫃的,您有何吩咐?”
陳皓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迷霧,直視著未知的京城,他一字一句,聲音平靜得像這漢陽江麵,可其中的決心,卻比任何波濤都洶湧:“去辦件事——把我們這些年在各地收集的窯工病案、水質檢測、空氣驗塵記錄,統統給我編成一本《實證錄》。”他頓了頓,語氣如鐵,每一個字都重重地砸在趙鐵嘴的心頭:“這一次,我們不求恩典,隻求——對質。”
漢陽碼頭晨霧未散,江麵仿佛披上了一層輕紗,晨露在木箱上凝結,散發著淡淡的濕氣。
趙鐵嘴親自押運三口桐油木箱登岸,箱上烙著“藥材——陳記商行”幾個字。
他抹了把臉上的江露,低聲對等候多時的陳皓道:“沿途換了七次船,繞開了湖廣水巡五道關卡,最後一程是靠漁家夜渡送過來的。”
陳皓蹲下身,仔細檢查木箱上的封條,確認無拆動痕跡後,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神色。
他輕聲道:“這裡麵裝的不是炭,是三千六百二十一份命案——每一份,都是被黑窯吃掉的人。”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可遏製的憤怒和決心。
他站起來,對身旁的小李子吩咐道:“小李子,連夜組織人手分類歸檔,按地域、症狀、工齡三項編號,封麵統一加蓋‘百姓自呈·不得隱匿’朱印。”
小李子應了一聲,立刻開始忙碌起來。
陳皓站在碼頭邊,看著那些漸漸遠去的“淨火漕隊”旗幟,心中五味雜陳。
這些木箱,不僅僅是證據,更是無數家庭的悲痛和希望。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江風中的濕氣和苦澀一並吞下。
京城,韓禦史接到兵部急令,正式任命為“南陵炭政巡查欽差”,隨行有戶部主事一人、工部技官兩名,另配東廠番子四名“護行”。
他翻閱下發的參劾摘要,見其中羅列周文遠“私設民審”“煽動鄉民”“勾結書局妖言”等罪名,眉頭緊鎖,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沉甸甸的重壓。
臨行前夜,他在書房獨坐至三更,忽聽窗外輕響,一名蒙麵人擲入一卷竹簡,上刻“民約如律,火起於野”八字。
他展開細看,背麵竟密錄南陵十村聯審全過程,連王秀英指認假表時所說“賭坊耍錢臉色紅潤”之語亦在其中。
他沉默良久,將竹簡藏入行囊夾層。
這一夜,他幾乎徹夜未眠,心中反複思量著南陵之行的種種可能性。
北嶺村口,柳婆婆拄杖立於老槐樹下,身後站著十二位白發長老。
一名信差策馬而來,遞上陳皓親筆信:“請長老擇三名通文墨、識窯火的弟子,即赴南陵作證。”柳婆婆不接信,反問:“欽差幾日到?”信差答:“五日後經此地。”老人緩緩從懷中取出一方粗麻布包,打開是一撮灰燼——正是前次“燃薪祭”所存三通窯模型焚後之物。
“帶這個去,”她說,“若他們不信活人的話,就讓他們聞一聞祖宗燒過的土。”
陳皓並未停留漢陽,而是改乘一輛不起眼的貨郎車,沿官道向南陵疾行。
途中經一小鎮,見茶棚外圍滿百姓,正聽一名說書人講《草魂記》新篇:“那一夜,皇帝推開窗,看見天下萬家燈火……”他駐足片刻,忽見人群中閃過一抹熟悉身影——張承誌,那位曾密奏支持《用火五約》的給事中。
陳皓不動聲色,待散場後悄然尾隨,見張承誌轉入一間破廟,與兩名地方生員低聲商議。
他現身相認,直言:“你要替天言事,得先讓天聽見百姓的聲音。”隨即取出一份《實證錄》副本交予對方:“明日你若敢在途中攔駕上書,這本冊子,能讓你跪著說話,也像站著。”
張承誌接過《實證錄》,這南陵之行,我必定儘心儘力。”陳皓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走吧,明日我們一同行走在這條光明之路上。”
陳皓轉身離去,留下張承誌目送他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蕩。
他知道,這一路上,還會有更多的挑戰和考驗,但隻要心中有光,就一定能驅散黑暗。
南陵縣衙前頭,那個氣氛,嘿,就跟過年似的,又好像是刀子架脖子前的最後一頓大餐,透著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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