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吳天翊這幫人就在黃家村安頓下來,不過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那女子給他的那包所謂的“糧食”竟然是“糠!”
在吳天翊的印象中這種“粗糠”不是給豬吃的嗎?即便就是這樣也不多,在這些人眼裡還是非常精貴的!
可見這些村民的日子是怎麼苦逼法,辛辛苦苦乾了一年,結果自己種的那點糧食一點都吃不到,這是什麼世道嘛!
有時真的不知道他那老爹這王爺是咋當的?身為他兒子真的感到汗顏!看來任重而道遠呀!
就這樣吳天翊自掏百兩銀子讓自己的侍衛在當地村民的帶領下,跑了一趟縣城,買米糧去了!
不是說吳天翊多仁慈,現在都到這節骨眼了,千萬不能再鬨出個民亂!
否則,按這個節奏爆發民亂那是遲早的事!
所以能解決一點是一點,黃家村算是離陽猗縣比較近的一個村莊都這副模樣,那偏遠山村呢?那就更沒有王法了吧!
不過吳天翊這百兩銀子還算是花在刀刃上了!
當黃家村的每一戶村民手中緊緊捧著那質量算不上上乘、僅有幾十斤的大米時,心中滿是感激之情。
而更令他們震驚不已的是,眼前這“黑娃子”,居然就是燕王的嫡長子,尊貴無比的小王爺!
得知這一真相後,那眼淚是不要錢地嘩啦啦流了出來,特彆是聽到這黑娃子是燕王特地派來整治貪官拯救他們於水火,那就差點喊出“燕王萬歲了!”
吳天翊這老妖深知人言可畏,更相信“口碑營銷”的威力!
他相信今天他這一波操作,很快就能傳得十裡八鄉都知道,這樣多少能幫自己那老父親挽回些民心!
可是他也知道就這點作為還遠遠不夠,亂世必用重典,當年朱老祖對於那些貪官可是做到“剝皮揎草!”
雖然那麼殘忍的刑罰他是做不到,不過沒收家當砍頭示眾那是必須的!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經過一天的奔波忙碌,他們這一大幫人就在黃家村空曠的地方搭起來帳篷,就地休息!
吳天翊之所以這麼做,是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想學前世人家“人民軍隊”那一套不擾民!不過這也是他們人太多了,足足有七十幾人!
二是這黃家村也太破了,完好的茅草屋就沒幾間,總不成自己睡好的,讓那些侍衛住那透風漏雨的房子?
那自己一路上的形象不都白做了嗎?
真他媽的虛偽!
唉,為了學“人民軍隊”那一套,這家夥也算是夠拚了!
本來那些侍衛還是有意見的,可是看到自家小王爺跟他們一樣擠在那不大的帳篷裡,吃著跟他們一樣的東西!
哪個還敢多說一句話,這期間雖然南宮行和那老村長是不斷勸吳天翊,可是都被這裝逼的家夥給拒絕了!
而且還將前世那些讓人聽了都會把隔夜飯吐出來的惡心到極點的話說了一通!
可即便這樣,對於這個時代的那些善良淳樸到極點的村民那又是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吳天翊這貨又賺取了一波眼淚,也不知道黃家村這老少爺們,大姑娘,小媳婦是不是把這一年的感動都用完了?
不過在吃完飯後,吳天翊就讓南宮行拿著自己的信派人前往郡府調集人馬。
他可沒有自信到,就自己這幾十號侍衛能對付兩個縣的所謂的“權貴!”
畢竟他也不知道,現在這些所謂的當官的是不是和周邊的所謂“鄉紳”“土匪”啥的“武裝份子”有勾結,不要到時“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深知手上有兵,你們想反那也得有能力呀!
其實現在他還有一個擔憂就是貪官被砍了,那誰來治理這個縣呢?反正一個個問題是接踵而來!
不過慶幸的是他知道那個剛正不阿的歐陽都尉——歐陽源一現在還在雲中郡!
所以呢,他讓那侍衛將一密信拿給這大叔,讓他推薦人過來暫時管理這兩個縣!
就當吳天翊將一切能考慮到的都考慮好了,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何時,沉睡中的吳天翊突然被一陣喧鬨嘈雜之聲驚醒。他睡眼惺忪、意識模糊地緩緩睜開雙眼,然後費勁地掙紮著從地上爬起身子。
“哎喲喂,真他奶奶個腿兒的疼呐!”吳天翊忍不住低聲咒罵道。
現在的他是全身酸痛,可以說全身上下沒有一塊肌肉不疼的!
特彆是兩腿內側那是火辣辣的疼,可是有啥辦法呢?還不是自找的!
要怪隻能怪自己太過逞強好勝了!唉,誰讓咱能力強呢,所謂能者多勞唄!
隻見吳天翊稍稍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物,接著以一種怪異而彆扭的姿勢艱難地邁出腳步,朝著帳篷外走去。
剛一出帳篷,便瞧見南宮行正率領一眾侍衛將七八個身著衙役服飾的人團團圍住,不用說這幫家夥是來收稅的!
吳天翊抬起頭看了看天色,估計也就不到辰時,最多也就早晨六點多吧!
見狀,他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並開始破口大罵:“我勒個去!,我說你們這幫吸血鬼也他媽的也太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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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啥時候?周扒皮也就比你們早那麼一丟丟呀!你們不會半夜就啟程了吧?”
就在此時,隻聽見那位為首的衙役滿臉驚恐之色,麵對南宮行時甚至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你們不曉得我們乃是杞縣的官差嗎?你們......你們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南宮行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輕蔑的冷笑,不屑地回應道:“哼,區區杞縣的官差罷了,就憑你們,也有資格詢問我等的身份?我且問你,爾等來這黃家村究竟所為何事?”
那為首的衙役抬眼望向眼前這位威風凜凜身著一襲藏青色錦袍的南宮行,心中不由得一顫,仿佛被其強大的氣勢所震懾住了一般,竟不自覺地向後倒退了一小步,身體微微顫抖著,結結巴巴地應道:“收......收稅!”
還沒等南宮行回答,就聽到後麵一個冷哼聲響起“哼,你們杞縣的官差跑到陽猗縣的地頭收稅?是誰給你們的膽呀!”
眾人循聲望去,但見吳天翊正邁著一種極為“優美”的外八字步態,緩緩朝這邊走來。
隻見他麵沉似水,目光如炬,冷冷地盯著那些衙役們。
南宮行一看臉色瞬間一變,急忙快步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向著吳天翊深施一禮,並壓低聲音輕聲說道:“小王爺,您怎麼不多歇息片刻呢?”
吳天翊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略帶打趣的笑意,笑著問道:“如此吵鬨不堪,我怎能安睡呢?”
話音剛落,他輕輕地揮了揮手,像是要驅趕周圍的嘈雜聲一般,然後接著說道:“罷了,罷了,既然人家不辭辛勞從那麼遙遠的地方主動送上門來,咱們若是不好生款待一番,似乎著實對不住這些大人們的一片‘好意’啊!”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向那位站在最前麵的衙役,目光如炬,上上下下地將其仔細打量了一番。
緊接著,他竟出人意料地伸出手,隨意地拍打了幾下那衙役身上所穿著的衣服,臉上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輕聲問道:“這位大人,您這一身虎皮,穿著可還舒適呀?”
那為首的衙役見狀,心中不禁一緊,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了兩步,滿臉驚恐之色,聲音略微顫抖著問道:“你……你想乾嘛?”
然而,吳天翊卻對他的質問置若罔聞,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又向前邁進了兩步,依舊保持著那令人難以捉摸的笑容。
可是就在眨眼之間,他那俊得沒人的臉突然陰沉了下來,冰冷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這賦稅,你們今日定然是收不成了!並且在未將事情解釋清楚之前,你們誰也彆妄想能夠離開此地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