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麵那錠金元寶刻著“雲中府庫”字樣,邊角還沾著未擦淨的朱砂印,顯是剛從國庫起出的新鑄之物。
“世子這是……”老太監喉結滾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羊脂玉扳指,目光卻黏在金錠上挪不開。
吳天翊抬手示意親衛退下,親自掀開第二口木箱,露出底下用黃綾裹著的鎏金香爐:“皮毛粗笨,怕汙了公公的手。這些是晚輩從私庫裡尋的小玩意,不成敬意。”
他故意將“私庫”二字咬得極重,暗示這些財物並非公帑,而是專門為其準備的“心意”。
第三口木箱打開時,王承恩幾乎要屏住呼吸——裡麵躺著一套九鸞金釵,鳳凰嘴裡銜著的珍珠隨木箱晃動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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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監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想起方才吳天翊說的“優先送往京中”,忽然明白這“優先”二字背後的分量——不是羊皮毛皮,而是真金白銀堆出來的“優先孝敬!”
“世子太破費了……”他聲音發顫,卻伸手撫過金釵上的寶石,指尖在珍珠上留下油汗印子,“咱不過是個替聖上跑腿的,哪當得起這般厚禮?”
“公公言重了!”吳天翊關上木箱,銅鎖“哢嗒”聲響裡,他壓低聲音,“這些東西在西北不過是死物,唯有到了公公手裡,才能盤活這盤棋——您說是不是?”
王承恩抬眼,燭火在少年世子眼中跳躍閃爍,恰似寒夜幽狼的眸光,透著不容小覷的銳利。
突然他想起這少年的外公,竟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趙常!
往昔趙常馳騁沙場,鐵蹄之下,蠻夷望風披靡,戰功赫赫,在軍中威望如日中天!
可如今在朝堂上卻處於中立,各方勢力均無法將其拉攏,王承恩摩挲著手中的羊脂玉扳指,心思急轉,若能將這少年世子拉攏過來,無異於在朝堂內,給司禮監添了一員得力乾將。
屆時司禮監在京城的勢力網,便能借由這層關係,滲透進軍界深處,往後無論是製衡朝堂上的文官集團,還是應對各方勢力的明爭暗鬥,都將多了幾分勝算。
“世子可常與令外祖通信?”王承恩狀似隨意地開口,一邊漫不經心地撥弄著麵前的鎏金香爐,嫋嫋升騰的沉水香,悄然掩蓋住木箱中金銀散發的隱隱甜腥。
“咱聽聞,趙老將軍於排兵布陣、火器改良之道上,頗有心得,世子想必也深受熏陶吧?”
吳天翊握著茶碗的手指輕顫,隨即低笑出聲,指尖摩挲著碗沿的冰裂紋:“公公謬讚了!晚輩不過是個粗人,哪懂什麼排兵布陣?平時可沒少被外公書信罵”
他忽然從袖中摸出張泛黃的羊皮紙,上麵歪歪扭扭畫著幾座城池,“上月外公來信說,昭明城的達官貴人愛收‘西域奇珍’,晚輩便想著把這三郡的羊皮、瑪瑙湊一車——”
他指了指木箱裡的金錠,“再加上些‘心意’,總能換得幾個人替西北說句好話!”
說到這裡,吳天翊微微一頓,對著王承恩拱手一禮道“屆時還希望公公引薦一二才是!”
“哈哈,世子言重了!”王承恩笑得眼尾朱砂痣直顫,指尖敲了敲鎏金香爐,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眸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幽光,繼續說道:“以世子的身份,京中有誰不願結交呢?不過……”
他故意拖長尾音,伸手拿起案上的東珠串,在指間慢悠悠地轉動,每顆圓潤的珠子碰撞出細碎聲響,“這京城裡的水可深著呐,看似繁花似錦,實則暗潮洶湧,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王承恩忽然湊近,壓低聲音道:“京城裡的水有多深,世子怕是還不知曉!那些成天搖唇鼓舌的,哪個不是各懷心思?還有幾位將軍,哪個不是盯著西北三郡這塊寶地?”
說著,他拍了拍吳天翊的肩膀,指尖在狼首大氅上多按了半息,“昭明城的夜啊,看著燈火輝煌,實則暗巷裡連塊問路的青石都難尋。”
他慢悠悠地轉動鎏金香爐,嫋嫋沉水香如同蜿蜒的絲線,將兩人籠罩其中:“記得早年有位外邦來使,捧著滿箱貢品想麵見聖上,結果在宮門外求了整整三年!”
他忽然站了起來走到窗台看著遠方,“後來幸得貴人指點才明白,真正要緊的不是箱中的寶物,而是尋對遞寶物的人……”
說到這裡王承恩戛然而止,端起案台上的茶碗,輕呡了一口,微微抬起頭看向吳天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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