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趙一那懵逼臉更加懵逼起來,自從來到邵明城,自己好像都沒離開過小王爺!
也沒聽說過小王爺到過哪家花樓,可這“醉春坊”來了西域舞姬,而且還彈得一手好琵琶,小王爺是怎麼知道的?
他想不明白,也沒繼續想下去,隻是抱拳頷首道:“屬下明白!”轉身時,玄色披風掃過廊下的積雪,帶起一片細碎的冰碴。
待趙一離去,吳天翊望著窗外風雪,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醉春坊人多眼雜,恰恰是最不容易引人懷疑的地方——誰會想到,兩個身份敏感的人物,會在脂粉堆裡商議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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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曹進忠的眼線遍布邵明城,在花樓會麵,反倒能借著“尋歡作樂”的幌子,讓對方放鬆警惕。
他抬手取下牆上懸掛的佩劍,劍鋒在燭火下泛著寒光!
今夜這杯酒,既是與王承恩的試探,也是對曹進忠的反擊——你想在明處擺陣,我便在暗處布局,看誰先撐不住氣!
風雪拍打著窗欞,像是在為這場即將在風月場中展開的暗戰,奏響前奏……
與此同時,皇宮禦書房內,燭火通明如晝。
徐階躬身立於案前,花白的胡須在暖風中微微顫動,而禦座上的小皇帝吳昭,正雙手按著那份“推恩令”的綢布,臉頰因激動泛著潮紅,眼底的光芒比案上的燭火還要亮。
“徐閣老,您是說……此法真能不動一兵一卒,便讓藩王勢力自散?”吳昭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卻難掩急切。
他登基三年,處處受太後掣肘,藩王擁兵自重的隱患更是如芒在背,這份“推恩令”於他而言,不啻於劈開困局的利刃。
徐階躬身答道:“陛下聖明。藩王嫡子承爵,其餘諸子分領封地,看似寬厚,實則將一整塊封地切割成無數小塊。幾代之後,再強的藩國也會化整為零,再無力與中樞抗衡!”
他抬眼看向小皇帝,語氣裡添了幾分鄭重:“此法的關鍵,在於‘名正言順!’以‘推恩’為名,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讓藩王無從辯駁——畢竟,誰也不能說陛下不願讓藩王子嗣共享榮光,不是嗎?”
吳昭猛地一拍案幾,案上的朱筆都被震得跳了跳:“好!好一個‘名正言順’!先祖削藩不成反遭反噬,朕若能成此大業,便是告慰列祖列宗!”
他忽然想起什麼,抬頭看向徐階:“閣老方才說,此法是……燕藩世子吳天翊所獻?”
“是!”徐階點頭,“那少年不僅多智,更有藏鋒守拙之能,竟執意要將此功讓於陛下與老臣。”
吳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化為了然:“他是怕功高震主,還是……”
“是怕成為眾矢之的!”徐階接過話頭,蒼老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喟歎,“推恩令動的是所有藩王的根基,吳世子若居功,便是與天下藩王為敵!到那時,彆說他在大乾‘清淤’,怕是燕藩自身都要被群起而攻之!”
他抬眼看向禦座上的小皇帝,目光裡滿是審慎:“更要緊的是,他若將此功攬在身上,新政推行時,天下人隻會說‘燕藩世子為固己勢,算計宗親’,縱是良策,也會被汙為‘私謀’。”
“可將功勞讓於陛下您,便是‘天子仁心,推恩四海’,既堵住了悠悠眾口,又讓他能置身事外,暗中為新政掃清障礙——這才是最難得的‘公心’!”
徐階頓了頓,指尖輕輕點在案幾上:“他這是把鋒芒藏起來,讓陛下您來執這柄劍!既全了君臣之誼,讓天下人見您‘納賢容智’,又為新政鋪就坦途,讓藩王們縱有不滿,也隻能對著朝廷、對著陛下您發難——這等以退為進的謀算,可不是尋常少年能有的城府!”
小皇帝吳昭聽得心頭劇震,握著綢布的手指微微收緊。他原以為吳天翊是怕功高震主,此刻才明白,對方竟是在為整個新政的推行鋪路,連“天下人如何議論”都算得清清楚楚。
“好一個吳天翊,吳世子!”少年天子眼底閃過銳光,猛地起身,龍袍在燭火下掃過一道明黃的弧線,“他既肯藏鋒,朕便接下這柄劍!三日後的宮宴,朕倒要看看,誰敢在朕的麵前,為難這位‘深謀遠慮’的燕藩世子!”
徐階躬身叩首,聲音裡帶著欣慰:“陛下聖明!有陛下這句話,老臣便敢放手去做——張承宗的案子,宮宴上的敲打,定能讓天下人看看,大乾要變天了!”
禦書房的燭火映著君臣二人的身影,窗外的風雪似乎都被這股少年天子的銳氣擋在了殿外。
而他們都未曾想到,此刻在邵明城的醉春坊裡,那位被寄予厚望的燕藩世子,正借著一場風月場的邀約,悄然布下另一重局——朝堂與風月場的暗線,已在風雪中悄然交彙,隻待宮宴那一日,共同掀起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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