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要緊的,不是如何拿到魏元基的證據,而是拿到證據後,怎麼用這東西讓太後知難而退。
是用朝堂輿論施壓?還是私下找太後做利益交換?
他指尖一頓,眉頭微微蹙起,如今的局麵,遠比表麵看起來更複雜。
扳倒曹黨及其餘孽,確實讓燕藩在邵明城立了威,那些趨炎附勢的朝臣暫時不敢在皇帝和太後麵前搬弄燕藩的是非,可這也等於在暗處樹了不少強敵。
曹黨餘孽恨他斷了活路,定然會尋機報複!
淮南王丟了漕運這塊肥肉,表麵不動聲色,暗地裡指不定在籌謀什麼?
就連那些先前與燕藩有盟約的藩王,怕是也因他這幾日的鋒芒,對燕藩起了戒心——畢竟,一個太過亮眼的盟友,往往比敵人更讓人忌憚!
“樹敵太多,終究不是好事!”吳天翊低聲自語,指尖摩挲著案幾上的密函邊角。
他現在就像站在刀尖上行走,既要穩住眼前的漕運與禦林軍統領之爭,又要防備暗處的冷箭,還得顧忌燕藩在藩王中的處境,一步都錯不得。
他抬手取過紙筆,在紙上輕輕勾勒出邵明城各方勢力的脈絡:太後與外戚、內閣徐階、淮南王、曹黨餘孽、盟約藩王……每一筆落下,都代表著一重牽製。
筆尖停在“太後”二字上時,他眼底閃過一絲明悟——或許,不用硬碰硬。
太後最在意的,從來都是外戚的權勢和自己的顏麵,若能讓她明白,舉薦魏元基不僅保不住權勢,反而會引火燒身,再加上自己適時給她點利益,她未必不會主動退讓。
想到這裡,吳天翊眼底重新亮起光,指尖在“魏元基”的名字旁重重一點。
明日拿到證據後,先不急著遞到皇帝麵前,倒是可以先讓徐階在文官圈子裡“透”些風聲,讓眾人知道太後要舉薦的是這麼個草包!
屆時朝堂議論四起,滿朝文武都會盯著太後舉薦魏元基這件事,她本就理虧,定會坐立難安。
這時候自己再主動去尋她,退一步給個台階——就說魏元基雖暫難擔禦林軍統領重任,但念及太後顏麵,可酌情給個禦林軍副統領的職位,既能讓他留在京營熟悉事務,也不算駁了太後的麵子。
這般利益交換擺出來,太後心裡定然清楚:再強撐著舉薦魏元基,隻會落個“任人唯親、不顧朝局”的罵名,反倒不如順著台階下,既保住了顏麵,還能讓自己人在禦林軍中占個位置。
如此一來,她大概率會權衡利弊,主動撤回對魏元基的統領舉薦。
至於那些藏在暗處的敵人……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曹黨餘孽也好,淮南王也罷,隻要他牢牢攥住漕運與禦林軍這兩張牌,再借著皇帝與徐階的勢,就算他們想動手,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思慮至此,吳天翊不再猶豫,取過筆墨紙硯鋪展在案上,筆尖沾墨時,思路已清晰——信中既要告知徐階“借老臣言周嶽舊功、揭魏承安短板”的對策,也要透露出“願給太後台階、許魏元基副職”的讓步,讓徐階明白他並非要與太後死磕,而是以退為進穩禦林軍之權。
寫完後,他仔細檢查一遍,用火漆封口,喚來心腹遞出,才重新坐回案前,鋪開一張空白輿圖,開始勾勒新一輪布局。
他指尖先落在楚端夢母子的安置上——楚端夢之事剛平,留在邵明城始終是隱患,更何況如今自己四麵樹敵!
曹黨餘孽恨他斷了生路,淮南王怨他奪了漕運,連太後那邊也因禦林軍統領之爭生了嫌隙,這些人若是找不到對付他的法子,難保不會拿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開刀,他們母子倆留在這是非之地,遲早要成彆人拿捏他的把柄,必須儘快送回丹陽郡,交到父母身邊才放心。
此時“兩萬狼騎”四個字被他重重圈出,這是燕藩最精銳的兵力,由他們護送,既能保母子安全,也能向外界彰顯燕藩實力,讓那些覬覦燕府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隨後,指尖順著輿圖一路西移,停在四個標注清晰的世家據點上——豐常沈家、廣陵端木家、隴西穀家、商寧百裡家。
他清楚,在這皇權旁落、藩王割據的亂世,單靠燕藩自身與朝堂的助力遠遠不夠,必須拉攏這些根基深厚的世家。
世人皆以為燕藩是“最弱藩王”,無兵權無財勢,可他要做的,就是打破這種刻板印象,用實打實的利益讓世家主們動心。
此時的吳天翊眉頭皺得更緊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前世遠超這個時代的各項工藝和理念!
可他要如何將這些“超前之物”穩妥地拋出來,既能精準戳中他們的需求,又能讓這些世家主們覺得自然而然!
這一夜吳天翊又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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