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石和縣衙前街,李虎身著淮南王府侍衛的玄色勁裝,腰佩製式短刀,手中攥著偽造的令牌,正帶著四名暗衛快步穿行。
風雪裹著暮色壓下來,縣衙門口的戍衛見他們服飾規整,雖覺麵生,還是伸手攔住:“站住!王府的人來縣衙何事?”
李虎麵不改色,將令牌亮出來,語氣倨傲:“奉趙指揮使令,來牢房提審人犯,耽誤了差事你負責?”
戍衛湊近看了看令牌,又瞥了眼幾人腰間的王府製式佩刀,不敢多問,連忙側身放行。
穿過縣衙前院,迎麵又遇上巡值的縣丞,對方停下腳步打量他們:“幾位麵生得很啊,是王府新調的弟兄?”
李虎心裡念頭一轉,故意皺起眉:“正是,剛從淮南調來不久。趙大人有令,此事緊急,不便多言,還請縣丞大人讓路!”
說罷微微抬了抬下巴,擺出王府侍衛的架子——縣丞本就忌憚淮南王府勢力,見狀果然不再追問,拱手讓開了路。
一路有驚無險抵達牢房外,李虎才鬆了口氣,壓低聲音對身後暗衛叮囑:“動作快,按計劃救出周小姐等人便撤,彆戀戰!”
幾人借著風雪掩護溜到牢房入口,昏黃的燈籠在風雪中搖曳,映得守門衙役的身影忽明忽暗。
“站住!乾什麼的?”守門衙役——正是趙承業留下的親信侍衛——伸手攔住幾人,目光警惕地掃過他們陌生的麵孔,雖盯著李虎遞來的令牌,眉頭卻漸漸皺起。
令牌的紋路、印鑒仿得惟妙惟肖,可他在淮南王府當差幾年,從未見過這幾張臉:“王府調人來提犯?怎麼沒提前通傳?你們是哪個營的?”
李虎心裡咯噔一下,很明顯這人肯定不是普通衙役,否則根本不敢如此放肆!
那唯一可能就是這人是趙晨業的人,他麵上不動聲色,故意板起臉,用淮南王府侍衛慣有的倨傲語氣喝道:“放肆!你應該很明白,王爺是什麼性子!”
隨即冷聲道“王爺對趙指揮使遲遲未將事辦妥很是不滿,現命我等連夜將周正家眷轉移,耽誤了時辰你擔待得起?”
他往前半步,刻意將令牌湊到對方眼前,“至於通傳——王爺的命令,難道還要向你這小小的‘衙役’報備?”
可那侍衛本就心存疑慮,見李虎雖氣勢逼人,眼神卻有片刻閃爍,頓時起了疑心,手悄悄按向腰間短刀:“不對,王府侍衛我大多認識,沒見過你們幾個……而且隻聽說要看好周正家眷,從沒說要轉移……”
話音未落,他猛地側身要去喊人,李虎眼疾手快,一記手刀劈在他後頸!
“唔!”侍衛悶哼一聲,身子軟倒在地,李虎迅速接住他,對身後暗衛低喝:“快!拖到暗處!”
兩名暗衛立刻將人抬到牆角雪堆後,李虎則從那人身上掏出鑰匙插進牢房鎖孔,“哢噠”一聲擰開鐵門。
牢房通道裡彌漫著潮濕的黴味,幾人借著燈籠光快步走到關押周可馨的牢房前。
鐵欄後傳來細微的響動,周可馨扶著麵色蒼白周正的兒媳婦周陳氏走過來,看清李虎等人的淮南王府侍衛服飾時,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往後退了半步,眼神裡滿是警惕和恐懼!
李虎眉頭一皺,連忙壓低聲音:“你是周可馨小姐是吧!我們是燕王府的人,特意來救你們的!”
他邊說邊飛快從懷中掏出燕王府令牌,遞到鐵欄邊——令牌上雕刻的狼紋在燈籠光下清晰可見,邊緣還刻著“燕藩親衛”的細字。
此時周陳氏臉色一沉冷聲道:“又是趙承業那廝派來的?還想再騙我們說出錦盒所藏之地?彆白費心思了!”
哇草,這下可把李虎給說傻眼了,這可跟說好的不一樣呀!
在他的記憶中小王爺說過隻要將燕王府的令牌給那妮子看就行,可是現在自己不是給她們看了嗎?難道是我給她們看的不夠仔細?
於是乎,李虎又將自己的令牌遞了過去,一臉嚴肅地認真說道“夫人,要不,你再仔細看看,我等的確是燕王府的人呀!”
周可馨將信將疑地接過令牌,轉手遞給周陳氏。
周陳氏捧著令牌,指尖微微顫抖,眉頭擰成一團,滿眼都是疑惑:“燕王府……怎麼會來救我們?”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微微亮了亮,“陳家村那個吳公子……我們離開前,聽村民說他是燕王府的小王爺!莫非……”
李虎一聽頓時長長籲了一口氣,正當以為這事就這麼著了,當他正準備上前的時候,沒料想周陳氏突然拉著周可馨又退了幾步,眉頭緊蹙,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鄭重:“慢著!”
李虎先是一愣,還以為這女人又要出什麼幺蛾子的時候,剛要開口解釋,就聽周陳氏抬聲問道:“若你真是燕王府的人,想必知曉陳翠蘭與楊翠姑兩位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