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其格渾身一震,臉上的鎮定瞬間崩塌,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驚恐。
她猛地抬頭,瞳孔驟縮,嘴唇微微顫抖,死死盯著吳天翊——他怎麼會知道?這個連阿古拉都勸她暫時隱瞞的野心,竟被眼前的燕藩世子一語道破!
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為什麼隴西穀家敢獅子大開口,原來從一開始,這些精明的漢人就看穿了他們借糧越冬、暗中積蓄力量,圖謀北蠻大汗之位的真實目的!
她無力地癱坐在座椅上,先前的傲氣與鋒芒蕩然無存,一臉頹廢地坐回椅子上,背脊不自覺地佝僂了幾分。
她知道,這次談判恐怕會和與隴西穀家的周旋一樣,注定失敗!
麵前的可是整個燕藩說一不二的掌權者,他的實力遠非隴西穀家可比——或許在財力上,燕藩未必能壓過百年世家,但他手上握著三十萬連北蠻大汗阿骨打都為之忌憚的鐵血雄師,這可是用銀子買不來的威懾力!
她的心沉到了穀底,知道自己要麼被直接拒絕,要麼就會被提出更苛刻、更可怕的條件,徹底淪為燕藩的附庸!
就在娜仁其格心灰意冷、幾乎要放棄掙紮的時候,吳天翊忽然仰頭大笑起來,笑聲爽朗,卻帶著不容捉摸的深意。
很快他便收住笑聲,眼神驟然變得鄭重,帶著幾分算計,直直看向娜仁其格,語氣沉穩而有力地說道:“難道公主大人就這麼快打退堂鼓了?”
“你要的,本王可以給你,甚至能給你想象不到的支持,”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娜仁其格的心弦上,“但本王的這些東西也不是白給的,所以你們賀蘭部,需要拿出足夠的誠意來!”
娜仁其格猛地抬頭,眼中的頹廢瞬間被震驚取代,她攥緊拳頭,指節泛白,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誠意?世子想要什麼誠意?難道是要我賀蘭部納入燕藩麾下,俯首稱臣?”
她猛地站起身,強忍著斷腳的痛楚,脊背挺得筆直,眼底閃過一絲決絕與不甘,語氣陡然拔高:“若是如此,世子還是死了這條心!我賀蘭部勇士寧折不彎,就算凍死、戰死,也絕不會做他人的附庸!”
旁邊的琪雅也立馬繃緊了神經,手按在腰間的彎刀上,怒目圓睜地盯著吳天翊,仿佛隻要他點頭,便要立刻動手。
吳天翊見狀,不禁失笑搖頭,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公主,你的腳傷未愈切勿動怒逞強,而且你也多慮了,本王對收服一個部落可沒一絲絲興趣!”
此時娜仁其格哪裡還管什麼腳傷,隻見她眉頭緊蹙,滿臉狐疑地看著他:“那世子到底想要什麼?你既看穿我賀蘭部的雄心,又肯出手相助,總不會是毫無所求吧?”
她實在想不通,除了臣服,還有什麼“誠意”能配得上燕藩的援助,畢竟以吳天翊的實力,想要的絕非小事。
吳天翊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遠方的天際,眼神變得悠遠而深邃:“本王要的,是一條路——一條貫穿西域、連接大乾與中亞的商道,一條能讓燕藩商隊進出自如的商道!”
“商道?”娜仁其格徹底懵了,她愣在原地,攥緊的拳頭緩緩鬆開,臉上滿是困惑,“世子坐擁燕藩三郡之地,手握重兵,竟會為了一條商路如此大費周章?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吳天翊轉頭看向她,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你隻看到商路的利益,卻沒看到它背後的價值。”
“這條路從武川出發,經雲中郡北上,必須穿過北蠻各的牧場才能向西打通西域諸國的通道——大乾的絲綢、瓷器、茶葉能借此遠銷,西域的香料、寶石、良馬也能源源不斷湧入大乾,而本王要做的就是你賀蘭部收服沿路那些部落,當然你們賀蘭部也是這商道的守護者與受益者!”
他緩步走到娜仁其格麵前,語氣沉穩而有誘惑力:“本王可以即刻調撥糧草三萬石、軍械五千套等各種你們想要需要的物資,助你穩住部族、收攏周邊小部落!”
“商道打通後,燕藩與賀蘭部三七分利,你部能快速積累財富,招兵買馬,與阿骨打抗衡絕非難事!”
“這不僅不是讓你臣服,反而是給你賀蘭部崛起的階梯,幫你更快拿下北蠻大草原!”
娜仁其格瞳孔驟縮,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她原本做好了放棄或屈辱妥協的準備,卻萬萬沒料到,吳天翊要的竟然是一條商道!
這條件太過意外,卻又太過誘人——既不用臣服,還能獲得實打實的援助與長久的利益,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契機!
至於吳天翊口中的商道是否真如他所說什麼,暫且不管,現在這糧草三萬石、軍械五千套,還有那些足以讓賀蘭部熬過寒冬、重振旗鼓的物資,可是唾手可得的救命稻草!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抬眼看向吳天翊,那雙素來銳利如寒星的眸子,此刻竟盛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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