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姑剛要睡著的時候,半夢半醒間,她感覺有隻大猩猩從她身邊爬過,離開了床鋪。她極力想睜開自己的眼睛,可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怎麼睜都不開。最終,三姑也沒有掙紮過那濃密的睡意,沉沉的睡過去,一睡就是半宿無夢靨。
清晨,當起床鈴響起的時候,三姑一點兒也不想起床。頑固的起床鈴吵得人心煩,三姑翻了個身,把腦袋蒙在了被子裡。突然,張歡歡的聲音把三姑從睡夢中拉了回來。
“哎呀。怎麼又沒有插門,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親手插的門。誰半夜起來上一號了,怎麼又沒有插門?”
張歡歡可以一夜不動,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趕緊上廁所。今天早上她開門上廁所的時候,發現宿舍的門又是虛掩著的,於是回過頭大聲質問。
“昨天夜裡季嵐和劉清素去一號了,她們回來的時候,我聽見她們插了門的。誰後來又上一號了?不長後手,宿舍裡丟了東西算誰的。”齊豔麗說著,掃視著宿舍裡的其他人。
“我一夜沒動。”
“季嵐她們回來後,沒聽到誰上一號。”
“那門是自己開的?我回來的時候,是插住了門的,雖然當時沒有開手電筒,但是我摸得清清楚楚,插管插進了插銷裡,我才回去睡覺的。你們都沒有出去過,那宿舍裡是進賊了還是鬨鬼了,插銷莫名其妙的自己打開了?”
季嵐又氣又好笑,不就是上廁所忘了插門,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至於連承認都不敢吧?可是除了三姑,宿舍裡的人都麵麵相覷,沒有一個應聲的。
鬼,出生在六零後的她們,是絕對不肯相信的。可是賊,學校裡也沒有聽說過啊?要是擱在周一周二,宿舍裡會有乾糧鹹菜和飯票菜票,昨天晚上是周五,宿舍裡連一個乾糧渣鹹菜絲都沒有了,大家剩餘的飯票菜票也不多了。現在的宿舍裡,除了幾床鋪蓋,就是幾件她們平常換洗的衣服,被子都在身上蓋著,哪個賊會那麼不開眼來偷幾件衣服啊。
想是這樣想著,大家還是默契的去檢查自己的錢包。雖然知道各自的錢包裡的錢寥寥可數,但是真要是丟了,也夠鬨心的。
檢查了一遍之後,發現各自的錢包都安然無恙,大家都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都沒有丟東西,雖然沒有查出宿舍裡的門,怎麼會莫明打開,大家也都不再在意了。
因為是農忙季節,周六下午,三姑和大姑一起,早早地回了家。誰也不知道,在她們離開後,學校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星期日晚自習快開始的時候,三姑才回到學校,剛進教室,就被早等在教室裡的班主任老師叫住了。
“劉清素,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有事兒問你。”
三姑莫名其妙,什麼事情不能在教室裡問,非得去辦公室裡說。心裡是這樣想的,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跟在班主任後麵,出了教室。
“劉清素,你們眼看就要升高三了,高考說到就到,你要把主要精力放到學習上,不要有其他的心思。”
一進辦公室,老師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怎麼把精力放在學習上?不就是周六下午她請假早走了一節課嗎,這就是不把精力放在學習上了?老師既然說了,三姑也不好反駁,就順著老師的話說。
“我知道了,昨天是因為我大姐回家有事兒,天黑之前她還要回城裡來。我二哥有集訓不回家,我才早走了一節課,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星期六早走一節課沒有關係,反正是自習課,沒有老師上課。我說的是其他方麵,你還小,主要精力要放在學習上,不要有其他想法。”
說了半天,看三姑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班主任老師又小心地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