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天值一次夜班，也沒見你擔心過我，今天這是怎麼了，我值夜班你就擔心了？”三姑不解地看著於斌磊，
“你昨天晚上都沒有回來好不好？昨天晚上你沒回來，我以為你在值夜班，所以就沒有在意。今天晚上你又沒回家，你說我能不著急嗎？我從你的房子裡，找到大姐家，你沒有在大姐家，大姐給二姐打電話，知道你也不在二姐家，你說我能不著急嗎？”
於斌磊滿臉通紅，不知道是趕路熱的，還是給急的。
“昨天晚上我住在南平巷了。”三姑回答。
“沒事兒沒非的你去哪裡住乾嘛？哪裡什麼東西也沒有，你還得自己做飯，放著家裡的現成的飯不吃，真不知道你圖什麼？”於斌磊覺得三姑是沒罪找罪受。
“我圖什麼？我圖清淨，行不行？”三姑抬起頭，看著於斌磊。
“圖清淨？難道住在家裡讓你不清淨？”於斌磊不解。
“你覺得家裡很清淨嗎？難道你沒有看見，你哥每天招到家裡多少人嗎？他們來了不是喝酒就是喝酒，我不但要和劉嬸給他們做菜做飯，還要跑腿給他們買煙買酒。我上一天班回來已經很累了，回來還要伺候他們，還要忍受他們的噪音。每次我想睡會，剛睡著就被他們的劃拳聲吵醒了，你知道我有多崩潰嗎？”三姑也生氣了。
“大哥生病，自己在家裡休養太冷清，找個人做個伴也能理解。大哥的病好了還得去服刑，你就理解理解，讓他高高興興的在家裡養幾天病吧。”於斌磊勸解著。
“我沒有理解嗎？為了給他們騰出空間，我都去我的房子裡住了，你還想我怎麼理解他們？”三姑不解，她惹不起還不能躲了。
“你那是理解嗎？你是在賭氣，大哥在家裡住兩天，你就搬出去住，你不是在告訴他，你不願意讓他回來住。”於斌磊說。
“我跟你說我不回去不是在賭氣，我隻是想清淨清淨。”三姑扶額。
“家裡哪裡不清淨了？你中午不回來，就是晚上在家待一會兒，你就這樣嫌棄大哥。甭說大哥大嫂了，就是咱爸咱媽知道了，他們會怎麼想你？”於斌磊指責道。
“你……”
三姑突然一陣惡心，丟下手裡的筷子向洗手間跑去，爬到馬桶上吐了起來。剛吃下去的泡麵，連同中午吃下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直到吐出來的，隻剩下一縷縷的粘液，她才虛弱不堪地趴在洗手池上。
“清素，你怎麼了？怎麼吐了那麼多？是不是著涼了？”
看到三姑吐的昏天黑地，於斌磊也嚇壞了，趕緊上前扶住三姑。
“彆碰我，你離我遠點兒。”
三姑推開於斌磊的手，看到鏡子裡自己蒼白的麵孔，三姑的眼淚噗簌噗簌地落了下來。於斌磊被三姑推了個趔趄，火氣也上來了，可是看到三姑那蒼白無力的樣子，又把湧上來火氣壓了下去，緩和了自己的語氣。
“清素，彆賭氣了，跟我回家吧。家裡剛剛安靜下來，你就不要任性了，這樣鬨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你走吧，我還要值班。”
三姑洗了一把臉，冷冷的走出了洗手間，看都不看於斌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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