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麼?”
“隻是私開武庫畢竟是重罪,他日若追究下來,唉!下官位卑言輕,唯恐難以為您做保,還請白三小姐三思而行。”沈大河苦苦勸道。
“沈縣令,”白芷義正辭嚴道:“自邊市貿易開啟,天下承平,洛城接連大肆裁軍,武庫兵器鎧甲眾多而洛城兵員極少。而今胡人大軍壓境,不取兵器鎧甲武裝自衛,難道要拱手讓給胡人嗎?”
沈大河身為朝廷官員,不比江湖義士肆意妄為,顧慮良多:“白三小姐所言不差,但武庫畢竟是朝廷所有,其中兵器鎧甲,皆用以武裝朝廷兵馬,規矩森嚴。而白虎堂弟子皆是江湖之人,這,畢竟不合規矩。”
白芷雙眼一瞪,咄咄逼人:“形勢所迫,講不得規矩了。況我朝太祖開國之始,白虎堂弟子便多參與軍事,後天下承平,這才重回江湖。有此淵源,又逢戰亂,白虎堂當不忘初心,重拾保境守土之責。”
沈大河看著白家三小姐,即現任白虎堂堂主,不禁敬佩萬分,沒想到一個姑娘家,不僅氣勢不輸須眉男兒,更有一顆鏗鏘忠義之心。
隻是,如今的朝廷,真的會理解這樣的做法嗎?
私開武庫,既可以說成是保家衛國的大義凜然,又可以說成是聚眾謀反的大逆不道。
沈大河不敢賭。
他想了想,換了一個切入點來勸說白芷,道:“白三小姐,聽聞朝廷已急召東南的戚將軍帶兵急速北上,支援洛城。若戚將軍及時趕到,或許……”
“正因如此,我更要開武庫,保洛城。”
未等沈大河說完,白芷竟打斷了他的話,隻聽她繼續說道:“我可不想等弘毅舟車勞頓帶兵來此,不僅無處可以休整,還要被迫攻打一座被胡人提前占據的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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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弘毅?”
沈縣令的關注點有些奇怪。
眼前的白家三小姐,不僅對戚將軍直呼其名,而且言辭之間,似乎還頗有些曖昧和親昵。
他皺著眉頭,尋思了半天,最終一拍大腿,歎了一口氣:“唉!白三小姐所言也不無道理,洛城守不住,一切等於白費。”
“罷了罷了,”沈大河揮揮手:“今日我沈大河舍命陪君,呃……女子。就依白三小姐所言,有何後果,待戚將軍來此後,我攜白三小姐一起請罪便是。”
“一人做事一人當,要罰罰我,無須你來擔責。”白芷義正辭嚴。
隨即,她向麾下白虎堂弟子一揮手,招呼道:“二虎,馮勝,帶弟子們開武庫,分發兵器鎧甲。”
葛二虎、馮勝二人得堂主令,立刻帶領弟子們行動起來。
沈大河心思細膩,見白虎堂得了兵器鎧甲,多問了一嘴:“白三小姐,聽聞胡人呼哩部主將鄂爾金率領一萬騎兵南下洛城,而洛城守軍僅僅隻有千餘人,且從未打過大仗,就算加上白虎堂的英雄好漢,也不過杯水車薪而已,難救燃眉之火,不知白三小姐有何良策?”
白芷直言快語,從不拐彎抹角,開口道:“我觀洛城中有不少自北方逃來的潰兵流民,希望縣令特許白虎堂抓捕這些潰兵遊勇,分發兵器鎧甲,編入行伍,以壯聲勢。”
“抓捕潰兵流民倒是沒什麼問題,隻不過……”
沈大河沉吟片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隻不過這些潰兵流民一路南逃,聞胡人之名早已喪膽,戰場之上,隻怕會一觸即潰,非但起不到多大作用,還有可能影響本地守軍軍心士氣。”
“此事我豈不知?”白芷答道:“不過此戰的關鍵不在於勝,而在於等,在於拖,隻要堅持到弘毅帶兵來此,便一定會有轉機。沈縣令,你且稍安勿躁,且看我如何用計退敵。”
計?
洛城人誰不知道白虎堂白三小姐威名。
武力超群,力壓洛城群雄;虎威赫赫,不讓須眉男兒。
可若說到用計?
縣令沈大河仔仔細細打量了白三小姐一番,不由得皺了皺眉,心裡總覺得沒底。
可事到如今,彆無他法,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胡人兵鋒漸近,且看那白三小姐有何妙計退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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