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在賭!賭自己的反應比彆人的攻擊快!
可是,直到東方天際已經泛起一絲微光,給林間萬物勾勒出模糊的輪廓,也沒有任何人襲擊他。
天,蒙蒙亮了。
視野逐漸清晰,樹林褪去夜晚神秘恐怖的麵紗,露出白日裡清晰卻依然複雜的地貌。
他下了樹,抖擻精神,擴大搜索範圍,以營地為中心,像一張逐漸張開的網,向四周輻射開去。
他檢查了更遠處的灌木叢,探尋了附近幾條可能的獸徑,甚至冒險靠近天池邊緣的亂石灘查看是否有足跡延伸向水麵。
在逐漸明亮的天光下,他得以更仔細地檢查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可疑的痕跡。
可是,結果依舊。
沒有陌生人闖入潛伏點的足跡。
沒有拖拽或掙紮的痕跡。
沒有血跡,也沒有打鬥留下的淩亂。
甚至連嘎雄那兩條機警的土狗,都沒有留下任何因為反抗而掉落的毛發。
吳小姐、嘎雄和兩條狗,就像是憑空被從這個位置上被抹去一般,乾淨得令人心慌。
索命站在晨光熹微的林間,嘴裡機械地嚼著兩個隨手摘來的野果。
果子酸澀寡淡,汁水冰涼,勉強濕潤了一下乾渴焦灼的喉嚨,卻絲毫無法緩解心頭的重壓。
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空著手回去了?
這個念頭一起,就像毒蛇一樣噬咬著他的神經。
回去以後怎麼跟洪鳳良交代呢?難道跟他說。
“抱歉啊,司長,你女人讓我弄丟了,你再重新找個人過吧。”
然後呢?前途當然就全毀了。
追風樓的規矩他懂,金章護衛,銀章協同。
如今,金章葵青下落不明,護衛目標吳小姐連同本地向導一起人間蒸發,隻有他這個負責協同的銀章完好無損地回去……
這不僅僅是失職,簡直是恥辱!
就算洪司長看在往日情分不要他的命,他索命這輩子也休想再在追風樓抬起頭來。
晉升?
那就更是癡人說夢了。
索命低頭苦笑,看到了手裡的火折子。
一個瘋狂又暴戾的念頭,在他腦中一閃而過。
“他媽的……彆逼我……”
他咬著牙,聲音從齒縫裡擠出來,幾乎是猙獰。
“逼急了老子……就放火!一把火……把這裡的林子全他媽燒了!”
管他什麼畫皮鬼!管他什麼金錠!管他什麼天塔妖鈴!
一把衝天大火!燒個乾乾淨淨!我就不相信那些人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極其輕微,幾乎被風聲掩蓋的,像是布料摩擦過草葉的聲響,從索命側後方不遠處的灌木叢傳來。
非常輕,非常快,一閃而逝。
但索命幾乎在聲音入耳的瞬間,全身的肌肉就驟然繃緊!所有混亂暴戾的思緒被強行壓下,殺手的本能瞬間接管身體。
手中的孤鶩劍已經出鞘,但他還沒有完全轉過身,後腰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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