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棠禮似乎看穿了索命眼中的恍然。
他一邊活動著被索命扭疼的手腕和脖子,一邊扯了扯嘴角,說。
“想起來了?”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沒錯,就是我,陳棠禮。”
索命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心情更是複雜。
他定了定神,努力將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拋開,問出此刻最核心的疑惑。
“你怎麼會在這裡?還……”
索命還想問。
“你剛剛還偷襲我乾什麼。”
但這句話到了嘴邊,又覺得以對方的身份,如此的質問似乎不妥。
陳棠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已經走到前麵不遠處的葵青,又環視了一下四周寂靜得過分的山林,說。
“我們得先離開這裡了,路上再說。”
這時,前方的葵青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雖然沒有催促,但眼神已然表明了態度。
陳棠禮不再多言,邁步跟了上去,腳步略顯滯澀,顯然索命剛才那幾下狠手讓他吃了些苦頭。
索命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騰的無數疑問,也快步跟上。
回去的路,比來時更為沉默,也更為漫長。
葵青拿著那個鐵盒子,走在最前麵,陳棠禮走在中間,而索命走在最後。
此時此刻,索命心裡的焦躁已經很濃了。
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再次快走幾步,與走在中間的陳棠禮並行,問。
“我們這就回去了?吳小姐怎麼辦?不管她了?”
陳棠禮看了看索命,說。
“不用管,吳小姐已經跟那個叫嘎雄的苗人向導回寨子了。”
索命一愣,腳步都慢了半拍,
“她回去了?這怎麼可能?”
“吳小姐為了天塔妖鈴的線索,從大漠到雪域,從高原到南疆,吃了那麼多苦頭,好幾次差點死掉。”
“以她的性子,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棄,跟著嘎雄回去?”
陳棠禮停下腳步,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裡帶著一種審視。
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麵,似乎對他們的對話充耳不聞的葵青,又看了看滿臉不解的索命,說。
“你們到達幽都的第二天,洪司長就知道了。”
他們這次的任務是洪司長下達的,司長知道他們的動向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陳棠禮提起這件事的語氣,他說。
“司長對你們出現在幽都,反應很大。”
“大到立刻讓我放下手頭一切事務,以最快速度趕來,找到你們。”
索命試探著,問。
“派您來?是來協助我們調查?”
說完這句話,索命自己心裡也隱隱覺得不對。
如果是協助,為什麼陳棠禮要偷襲自己?
陳棠禮搖了搖頭,目光變得銳利,說。
“不是協助調查,是阻止你們繼續調查。”
“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