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洪司長派自己的心腹助手快馬加鞭趕來,不是為了協助情人吳小姐尋找至關重要的,關於天塔妖鈴的線索,而是為了阻止?
這完全不合邏輯!
索命繼續問。
“阻止什麼?阻止我們尋找天塔妖鈴?還是阻止我們追查畫皮鬼?還是……”
陳棠禮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複雜。
作為洪鳳良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他知道的事情遠比索命這樣的人多得多,涉及到高層博弈、隱秘過往、乃至某些不能見光的交易和秘密。
他的嘴向來很嚴,這也是洪鳳良信任他的原因之一。
透露司長的真實意圖和反應,已經有些逾越。
更深層的原因,他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說,更不能對索命說。
陳棠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看向遠處層疊的山巒,說。
“有些事,知道得越少,活得就越長。”
“索命,這樣的道理,你應該懂。”
索命不甘心,繼續說。
“我當然懂,我隻想知道,關於我們此次任務的細節,超越我身份的秘密,我也知道自己沒資格去探究。”
“可是,我和葵青奉命保護吳小姐,尋找天塔妖鈴線索,吃了很多苦頭,很多人都為此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現在您突然出現,告訴我們司長要阻止我們繼續查下去?”
“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我總該還是有資格知道的。”
陳棠禮腳步未停,卻微微側過頭,山風將他額前幾縷碎發吹得飄起。
他沉默了片刻,輕輕歎了口氣,聲音裡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像是疲憊,又像是某種感同身受的寥落,他說。
“我當年,也和你一樣,是從最底層,一步一步,踩著泥濘和刀尖爬上來的。”
“所以,我能明白你此刻的心情。被蒙在鼓裡,拚命執行任務。”
“到頭來卻像提線木偶一樣被突然叫停,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麼而戰。”
索命心中一凜,沒想到這位高高在上的司長心腹,會說出這樣的話。
陳棠禮回過頭,目光平靜地看向索命。
“趁著還沒下山,趁著……還有些餘地。你有什麼關於這次任務的疑問,可以問。我儘量告訴你。”
他豎起一根手指,語氣陡然變得嚴肅。
“但,僅限於你們這次任務的範疇。任何超越這條紅線的問題,以及其他任何我認為不該你知道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這是底線,也是為你好。”
陳棠禮終於鬆口,這讓索命緊繃的神經也稍稍一鬆。
雖然限製重重,但總算有了一個探聽部分真相的窗口。
他迅速整理了腦中紛亂的疑問,問出第一個問題。
“吳小姐,她跟洪鳳良司長,到底是什麼關係?”
陳棠禮似乎對這個問題並不意外,卻也沒有立刻回答。
他繼續向前走著,目光落在前方蜿蜒的山路上,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的邊界,以及能透露多少。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索命以為他不會回答時,陳棠禮才緩緩說。
“吳小姐,是司長的,情人。”
“這件事,你們應該都聽說過,葵青大概也跟你提過。”
索命點了點頭,說。
“我的確從葵青那裡聽說過,但我需要你親口確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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