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明明就和葵青在一起，你知道吳小姐和嘎雄先回了苗寨，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和任務。”
“那麼，當你看到我獨自返回潛伏點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直接現身，與我彙合，反而要躲起來偷襲我？”
“更說不通的是，你偷襲製服我之後，拿劍指著我的咽喉，問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你明明知道我是誰！卻還要問我是誰，你明明跟葵青在一起，也知道吳小姐和嘎雄回苗寨了，為什麼還要逼問我吳小姐的下落？”
“按照你剛才的說法，這些問題，你根本不應該問！”
索命停住了腳步。
山道在此處略寬闊，晨光徹底驅散了林間的薄霧，將三人的身影清晰地投在地上。
他緩緩抬起手，握住孤鶩劍冰涼的劍柄，這個動作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宣告。
索命看著陳棠禮，說。
“你的話，前後矛盾，漏洞百出，根本說不通！”
陳棠禮和葵青同時停下，轉過身。
陳棠禮臉上慣常的平靜被一種深沉的，難以解讀的複雜神色取代。
他沒有立刻反駁，隻是靜靜地看著索命，似乎在評估，又似乎在等待。
葵青則一如既往的沉默，但那雙深邃的眼睛，此刻牢牢鎖定索命按在劍柄上的手。
索命的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掃視，語氣充滿戒備和猜忌，他說。
“我現在，非常懷疑你們兩個，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陳棠禮和葵青！”
他微微壓低身形，這是進攻的前兆。
“或者說！你們根本就是畫皮鬼的人！易容頂替！”
陳棠禮依舊沉默，嘴唇緊抿，似乎謊言被當麵戳穿，他無話可說。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刻。
葵青開口了，他說。
“你最後問的三個問題，陳先生不能回答你。但，我可以。”
索命瞳孔微縮，握劍的手更緊了一分，全身肌肉繃緊，等待著預料中的謊言或新一輪的搏殺。
葵青沒有理會他的戒備，直接說。
“第一，畫皮鬼沒有死，我放了他。”
這句話一出，索命難以置信。
畫皮鬼一直跟他們作對，葵青竟然放了他？！
這完全違背了追風樓的行事準則，也違背了葵青一貫的作風！
葵青似乎看穿了索命的震驚和即將脫口而出的質問，提前截斷，說。
“至於我為什麼放他，你不用問。這是基於我的判斷，以及……某些你暫時不需要知道的考量。”
不需要知道的考量？索命心中的疑雲翻滾得更加劇烈。
葵青語氣沒有絲毫波瀾，繼續說。
“第二，那塊金錠，我給了畫皮鬼。”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索命感覺自己的腦子裡好像打雷了，轟隆隆的！
葵青不僅把畫皮鬼放了，竟然還把金錠給了他？！不是忘了拿了，也不是扔天池裡了，而是“給了”敵人？！
這已經超出了不合理，簡直是匪夷所思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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