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幾百斤黃金啊,是一筆巨款!
葵青給了畫皮鬼,是交換了什麼?
或者說,達成了什麼協議?
葵青依舊平靜地補充,堵死索命追問的路徑,說。
“同樣,為什麼把金錠給他,你也不用問。”
兩個“不用問”,直接封死索命探知這一部分真相的路。
但葵青的坦誠,卻又詭異地比陳棠禮之前的掩飾,更讓人覺得可信。
最後,葵青的目光似乎也帶上了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他看著索命,說出最關鍵的一句話。
“你最關心的第三個問題,我也可以回答你。”
“陳先生偷襲你,是我的主意。”
你的主意?
索命愣住了。
所有的猜測,在這一刻被葵青親自推翻。
偷襲的原因,竟然來自他最信任,或者說,曾經最信任的上司和同僚,葵青!
為什麼?!
難道連葵青也被控製了?被脅迫了?
還是說……從一開始,葵青的立場和任務,就和他自己所理解的,根本不完全在同一條線上?
巨大的背叛感和更深的迷霧,瞬間淹沒索命。
他感到一陣眩暈,胸口的內傷似乎也在隱隱發作。
葵青說完這句話,不再解釋,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似乎在等待索命消化這個爆炸性的信息。
他在等,等待索命最終的選擇,是拔劍相向,質問到底?
陳棠禮依舊沉默地站著,此刻他的沉默,更像是一種默認,一種將解釋權完全交給葵青的姿態。
山風吹過,揚起三人的衣角。
信任的基石,在這一刻,搖搖欲墜。
索命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顫了一下。不是因為恐懼,是因為巨大的震驚、困惑。
索命看著葵青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沒有愧疚,隻有一種近乎殘酷的坦蕩,以及更深沉的東西。
所有的憤怒、猜忌、被背叛的刺痛,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竟奇異地被一股更冰冷的寒意壓製下去。
索命說。
“你繼續說下去,我在聽。”
這不再是質問,而是一種瀕臨極限的,對真相的索取。
哪怕真相可能是毒藥。
葵青微微點頭,好像早就預料到索命的反應。
他的聲音依舊平穩,卻開始剝開層層包裹的核心,他說。
“我這一次的任務,不僅僅是保護吳小姐的安全,在此之外,司長還給了我另一項更隱秘的職責。”
隱秘職責……索命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
他一直隱隱感覺葵青的行為有異,似乎總在事件的邊緣,以一種超然的,甚至有些矛盾的視角觀察和行動。
索命的聲音帶著嘲諷,說。
“是不是你所謂的隱秘任務,我也同樣沒資格問?”
葵青看著他,說。
“以前,以你的身份,以及任務的保密層級,你的確沒有資格知道,甚至不應該察覺到它的存在。”
他的話音一轉,語氣帶上了一種決定性的重量。
“但現在,我覺得,你有資格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