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隨即冷笑,說。
“有資格知道?是因為我差點被你們殺了,還是因為我戳穿了你們的謊言?”
“你倒是說說看,我聽著。但,我不一定會信。”
葵青對此似乎毫不在意,好像索命的信任與否,並不重要,他說。
“信不信在你,我管不著。”
“我這次出來,除了保護吳小姐的任務,另一個任務是,儘我所能,對司長指派給我的助手,進行摸底排查。”
“摸底排查?”
索命皺緊眉頭,這個詞在追風樓的語境中,往往意味著內部清洗,其殘酷和凶險,遠超想象。
葵青的眼神銳利如刀,掃過索命的臉上,似乎也在進行著某種無聲的評估,他說。
“近些年來,追風樓內部,並不太平。陸續有叛徒露出馬腳,有重要情報外泄,甚至有針對高層的暗殺未遂。”
“洪司長為此,焦慮已久。”
“內奸,是所有秘密組織最深惡痛絕也最恐懼的毒瘤。”
“所以,司長借著我這次外派任務的機會,將他心中存有疑慮,或是需要通過極端環境考驗的人,以助手的名義,派到我的身邊,讓我進行甄彆。”
他看向索命,目光中不含任何情感,隻是在陳述一個冰冷的事實。
“實話跟你說,索命。你是洪司長派給我的第九個助手。”
第九個!
這個數字像冰錐一樣刺入索命的心臟!
在他之前,竟然還有八個被派到葵青身邊的助手!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竄而上,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追問。
“我是第九個?那,前麵的八個呢?”
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個模糊而可怕的猜測,但他需要葵青親口說出來。
葵青靜靜地看著他,沉默了兩秒。
然後,嘴唇微動,說出了清晰而冰冷的一句話。
“他們有問題,我殺了他們。”
簡單的一句話,沒有任何修飾,沒有任何情緒,卻比任何咆哮和威脅都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八個被司長懷疑,被以執行保護吳小姐的任務為理由,派到葵青身邊接受考驗的同僚,最終,都死了。
死在這次對叛徒的摸底排查之下,死在葵青的手中。
索命問。
“既然這麼說來,洪司長肯定也很懷疑我對追風樓的忠誠了。”
葵青並不否認,直接說。
“是。”
“其實在更久之前,我就在觀察你,也對你進行了很多次的試探。”
“這一次陳先生偷襲你,也是我的主意。”
“剛好他在這裡,我想借他的手再試探你最後一次,看你會不會背叛。”
“如果你當時跟陳先生透露了吳小姐或者我的下落,現在,你已經死了。”
索命似乎是明白了一些東西。
這麼說來,他已經通過了所謂摸底排查的“考驗”?
昨夜陳棠禮的偷襲,甚至更早之前的一些事情……本身就是摸底排查的一部分。
直到剛才,直到他表現出足夠的警覺、反抗,甚至逼得葵青不得不部分攤牌,才算……有資格知道一部分真相。
巨大的後怕湧上來。
他站在山道上,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無比陌生的葵青,看著旁邊那位代表著司長意誌,此刻卻沉默如謎的陳棠禮。
追風樓的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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