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俏大聲喝斥,說話氣度不凡,那三個男人,也有些膽怯。
之前那個男人,是看見她車子裡,還有一個男的,並不知道他是半身不遂。
所以,也不敢太放肆,隻講索要300元功德錢。
畢竟不敢太生事,保住長期的飯碗要緊,能忽悠一個算一個,能唬住一個算一個,實在唬不住的,那也隻能算了。
所以,平日裡,他們行事也比較謹慎,隻是今天時間較早,還隻林玉俏一人來拜廟,以為她是有心而來,容易忽悠,走程序走急了點。
林玉俏從袋子裡掏出一疊現金,大概有十來張,扔在地上,趁他們彎腰撿錢,趕緊走了出來。
匆忙上車發車,她那老公見她行色不對,便問她怎麼了。
林玉俏沒好氣的說:“你那老娘,不知道平日裡結交了些什麼人?這也是人來的地方?”
說著,她猛加了一腳油,車子…本來就是大越野…衝上了山道,疾馳翻過山坡,留下濃煙與高分貝。
她老公雖然係了安全帶,但因為他自身的原因,不能夠坐穩,在後排座位上兩邊來回直搖晃,連說了兩句慢一點。
上了水泥路麵,林玉俏總算是把車速放平穩了些,說:
“不是你勸我來,我根本就不會過來。”
她老公說:“我也沒說,是一定要來這裡。”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去民政局,不過,先到這邊來看一下,回去也好有個說法。”
林玉俏不做聲了,用心開車,彎曲的鄉村小道,一直在60邁以上。
一個小時後,應該是到了縣城,縣城的外圍。
林玉俏在路邊找了家飯館,停好車,將輪椅從後備箱裡搬出來,口裡嘀咕著說:
“也不知道換一個新輪椅,也不知道抓那麼多錢在手裡乾嘛?”
她這是講她那婆婆。
這輪椅太舊了,刹不住輪子,她隻好將輪椅先靠在街道邊子上,卡住了之後,她打開車子後排座車門,將她老公抱了出來,使勁的抱到輪椅上麵。
飯館裡馬上出來一個夥計,幫忙將輪椅推上台階,推到了店裡麵。
兩個人在這裡吃了一頓飯,沒有聊什麼。
這男人平時總是隨便吃上一兩口,就不想吃了,食量一直很小。
今天他吃得比較多,吃了兩小碗飯,蒸的雞蛋肉沫餅,也吃了不少。
吃過飯,店家倒了兩杯熱開水,兩人慢慢喝過開水,店夥計又幫忙,將人送回車上。
一路上無話,將要到達市民政局時,林玉俏將車速放慢下來,說:“今天是星期六。”
她老公說:“星期六有人,我在手機上查詢過。”
於是,兩人來到民政局,把婚離了。
這一個離婚,什麼彆的內容都沒有,就是拿了一個離婚證。
一段名存實無的婚姻,總算是結束了。
林玉俏將前夫送回家裡,恰好她公公和婆婆都不在家,大概是打麻將的打麻將,跳廣場舞的跳廣場舞,都忙自己的去了。
林玉俏離開,在關門的那一瞬,看著客廳裡輪椅上孤零零的男人,突然感覺鼻子一酸。
她迅速的關上門,急匆匆的下樓。
她在想:這一個房子,她再也不會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坐進車內,過了四五分鐘,才終於控製住情緒。
回到自己的住處,林玉俏有些心慌…腦子裡完全一片空白的樣子,不知道該乾些什麼,坐在桌子旁,無目的的打開筆記本電腦,刷屏,並沒有看進去什麼內容。
忽然,qq郵箱有新郵件,她信手點開,是省組部肖老爺給她發來的郵件,還署有加密字樣。
這一個郵件,就是新的申論試題。
是要林玉俏,轉交給蕭劍的。
本應該就去給蕭劍,林玉俏看了一下手機日曆,離考試還有三天時間,管他的,她現在不想出門,隻想要昏睡一會兒。
再來說一說楚老爺,這個周末,他比較忙,也比較頭痛。
楚市長又什麼事頭痛呢?
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人都有苦惱,楚老爺也算是人生贏家,仕途上順水順風。
但他卻有一個不怎麼樣的兒子。
楚老爺這個兒子,並不是朱校長所生,而是楚老爺的前妻留下來的,名字倒也大氣,叫做楚貴。
楚貴二十五歲了,沒有就業,楚老爺著急,想把他安排進某個機關裡去上班。
這一次考公,市裡提供的崗位,還是比較多的,楚老爺忙的就是這個事情,他必須讓兒子筆試能過關。
有些市內事業機關的崗位,是本市相關部門命題。
楚老爺想的也是這個,畢竟,由省相關部門命題的試題,他覺得弄起來比較費勁,倒不如這個直接些。
至於崗位好壞,對於他來說,這個根本不重要,先上崗再說,如果覺得不好,以後可以隨時調換。
星期五下午,楚老爺把試題拿回來,讓兒子楚貴先看一看,做一做。
楚貴做了兩個小時,一個字也沒有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