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一般人,早就覺得他沒事找事了。
朝暈懶洋洋的,幾乎靠在他身上,認同地點頭:“對,不是每個人都是承綽。”
承綽輕而易舉地被這句話擊中。
他抿著唇,目光落在前方,耳尖紅熱,不知道是不是冷的。
走回朝暈家的距離其實並不短,但是承綽卻覺得好近,他還沒有了解到更多關於朝暈的事,她的家卻快要到了。
中間在和朝暈說話的時候,他若有似無地往身後瞥了好幾眼,可麵上沒起疑,動作、說話也都和平時一般無二,隻是無意間握緊了朝暈的手。
到了一個分叉路口,離朝暈家還有個八百米的距離,承綽停下,幫她整理了一下因為一直懶洋洋地靠在他身上而皺巴巴的衣服,抬了抬下巴:“送到這裡,回去吧,回去的路上慢一些,注意一點。”
朝暈仰臉盯著他看,承綽覺得她是不舍得他,和他一樣,然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得不隻送到這裡。
就在他準備開口安慰朝暈的時候,她一伸手:“我的書包,還給我。”
承綽:……
行吧。
他默不作聲地把書包還給她。
不過拿到了書包背在背上,朝暈還是沒有走。她伸出手,一邊說“我今天跟著奶奶學了一些手語,其中有一個是你經常給她比的,你猜猜是什麼”,一邊生疏地比劃動作,非常吃力。
承綽看了半天,沒猜出來,一直皺眉思考。
朝暈不開心了,因為她覺得自己做得很好,他卻沒有看懂。
她垮下臉,哼了一聲:“慢慢猜吧!”
她這次利落地轉身離開,承綽目送她背著書包蝸牛速度前進,等走得遠了一些的時候,她突然回過頭,衝他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天色都黑了一半了,承綽也沒有完全看清,但是他卻是笑著的。
等到她再回身時,承綽慢慢壓下嘴角,眉目一冷,轉身走進了另一條分叉路口。
這條路像樹枝分叉,朝暈家在主道路的儘頭,中間有兩三個路口可以繞遠路拐到朝暈家那條道路。
承綽實在太縝密了,陳老六他們三個人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這次隻能離得遠遠的觀察著。
因為工地那天打架鬥毆的事,他被工地驅逐了,好不容易找來的活泡湯,債也催得緊。
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這個時候他就會對那天惹他不快的所有人懷恨在心。
但是說實在的,承綽從南城來,南城那邊魚龍混雜,底細他一點也不清楚,再加上他這個人那天回來之後看他的眼神真可謂是千刀萬剮都不解恨,他是真有點怕了,不敢惹。
這樣一比,這個當時嗆他的小姑娘就很好下手了。
看著弱不拉幾的,沒二兩肉,家裡好像也沒啥人,他不會鬨出人命,還不能把人打一頓了?
不過這小姑娘偵察能力也強,平時看著懶懶散散的,一機靈起來跟兔子似的,他就算叫上那倆兄弟都沒抓住過人。
不過今天在看到朝暈一個人去南城了的時候,他們可真是喜出望外:就蹲在這條道上,等回來了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哪成想她回來了還帶了個“驚喜”回來,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大高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