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溪終於黑臉了,想到漆冗身邊可能會出現一個無條件偏愛他的人,澄溪就抓心撓肝地難受,恨不得手刃了這一對極品。
不過彆說手刃了,他現在說不定真的連朝暈也打不過。如果再得不到朝暈,他就真的沒有和漆冗競爭的機會了。
他不想用最極端的方式,他隻是想壓過漆冗一次,他隻是想繼承王位,他也可以做一個好國王啊。
澄溪越想越偏激,他靠近她,死死地瞪著眼,姣好秀美的一張臉扭曲起來,壓暗嗓音,語氣接近於蠱惑:“朝暈,我沒有和你說笑,他真的隨時隨地都可能瘋魔,他本來就是一個瘋子。我告訴你實話也是為了你們兩個好。”
“他強大,所以他需要被管束,你明白嗎?”
“你等一下。”
朝暈皺著眉往後退了幾步,在他炙熱的目光中清了清嗓子,然後突然開始放聲大哭。
澄溪微驚,摸不著頭腦:“你做什麼……”
話音未落,他忽然感到背後冒出來森森的陰涼氣。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他臉色一變,下一秒人已經不受控製地憑空浮起來了,一轉頭看,果然是漆冗。
他靜立在那裡,麵容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可周遭的空氣卻仿佛被無形的手攥緊,沉甸甸地壓下來,猶如風暴一般,輕而易舉地把澄溪的呼吸攫取。
他甚至不想用手把澄溪甩開,嫌臟。
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讓他像提溜朝暈一樣碰到身體,甚至碰到衣物。
嚴格來說,隻有朝暈而已。
他先是看向朝暈,從上到下打量一遍,確認沒什麼問題之後才吐出一口氣,說:“自己在這兒玩兒會兒。”
朝暈一秒收哭,乖乖點頭。
小嬌夫就要有替她解決麻煩的能力!
漆冗轉過身的瞬間,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這一路上,澄溪隻能浮在半空,被迫跟著他到後庭院一個沒什麼人的角落。不過他雖然害怕,卻也敢確信漆冗不會動他一根毫毛。
果不其然,等漆冗站定之後,他也慢慢從空中落下,安然無恙地站定在地麵。
澄溪揚起唇角,然而還沒等笑完,一道淩厲的風猛地向他的門麵襲來,他剛剛挨上一鞭子,漆冗右腿便又如閃電一般抽出,狠狠地踹上了他的腰腹。
澄溪甚至連悶哼都發不出,如斷線木偶一般飛了出去,砸上牆的聲音令人牙酸。
還沒機會喘一口氣,一雙軍靴又死死地碾上他的胸口,重重地施壓,冰涼陰毒的話也一同砸了下來:“我說過,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想想怎麼活到下一個五百年。”
“彆去招惹她。”
漆冗的身影過於高大,從澄溪的角度看過去,昏黑一片中,隻有他的眼眸在冒著詭異弑殺的紫光。他耷拉著眉眼,語氣又緩了下去,但是還是帶著狠,一字一句:“彆讓我生氣。”
哪怕是這個時候,澄溪還是想爆一句粗口。
特麼的!你不是每天都在生氣嗎!
不過他還是惜命的,沒有反駁,垂下眼眸,不讓對方看到眼裡幾乎要凝為實質的刻骨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