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被另一側的動靜吸引——於北獨自站在休息區,周圍原本說笑的隊員在他走近時默契地散開。
那天晚上於柟哽咽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我哥哥他..."
"笙笙?"吳泛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
他甩了甩球拍上的汗水,"楚覃在那邊加練呢。我今天練得差不多了,"說著指了指更衣室方向,"換件衣服陪你練兩局?"
"啊,好~"蘇怡笙彎起眼睛,餘光卻還追著於北孤零零的背影。
吳泛湊近幾步,球拍在她眼前晃了晃:"看誰呢這麼入神?"壓低聲音笑道,"看上我們一隊哪個帥哥了?悄悄告訴我,保證不告訴你哥。"
"泛哥!"她鼓起臉頰,"我眼光可高著呢!"
"行吧,"吳泛笑著往更衣室走,"你先過去,不然一會兒..."他朝遠處抬了抬下巴,"你哥和毅哥該找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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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
蘇怡笙轉身時,看見於北正彎腰撿起滾落的乒乓球。
場館頂燈在他身上投下孤寂的影子,像極了那晚那個落荒而逃的少女。
她攥了攥口袋裡的靛藍藥包,朝喬楚覃的球台走去。
正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走廊上,幾人結伴走向飯堂。
路過超市時,蘇怡笙突然拽住喬楚覃的衣袖。
"哥哥,我請你們喝水吧~"她朝其他人揮了揮手,馬尾辮隨著動作輕輕晃動,"你們先去飯堂點餐,我要吃那個三杯雞!"
喬楚覃還未來得及回應,女孩已經像隻小鹿般躥進了超市。"不能拿冰淇淋啊!"他對著那個飛奔的背影喊道,聲音裡帶著無奈的笑意,"跑這麼快?"
"好~"超市裡傳來蘇怡笙拉長的應答聲。
這時,於北拎著訓練包從拐角處走來,額前的碎發還帶著訓練後的濕意。
"楚覃哥好,泛哥好,毅哥好!"
他局促地站定,聲音有些發緊。
喬楚覃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眼神示意他可以離開。
於北低著頭快步走過,訓練包的帶子在身後輕輕晃動。
飯堂裡,食物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蘇怡笙姍姍來遲,手裡提著的塑料袋裡裝滿了各種飲料,發出嘩啦的聲響。
"怎麼買這麼多?"喬楚覃挑了挑眉。
女孩微微努嘴,眼睛卻不停地掃視著四周:"我喝兩瓶不行麼?"
"找什麼呢?"
"啊,沒什麼~"
喬楚覃伸手捏了捏她柔軟的耳垂,觸感溫熱:"好好吃飯,不然不長個兒!"
就在這時,蘇怡笙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她看到於北端著餐盤,正猶豫著要不要往這邊走。
"於北哥!"她清脆的聲音在嘈雜的飯堂裡格外清晰。
喬楚覃三人相視一眼,帶了幾分詫異,目光看向於北抬起的腳懸在半空,進退兩難。
"於北哥,我哥買了飲料。"蘇怡笙從袋子裡拿出一瓶冰鎮檸檬茶,瓶身凝結的水珠順著她的指尖滑落,"這瓶是你的!"
女孩的笑容像正午的陽光般明媚,卻讓於北怔在原地。
他遲疑地向前挪了兩步,手指微微發顫地接過飲料。
"啊,謝謝,謝謝楚覃哥!"他的聲音有些發緊,目光不自覺地瞥向蘇怡笙。
喬楚覃淡淡地掃了蘇怡笙一眼,又看向於北,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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