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小時,苗念摔拍的詞條衝上了榜首。
吳泛死死盯著手機屏幕,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這摔拍必禁賽啊!"
"苗念這一站真的是......啥事兒都碰上了?"
"這不跟你之前那年世錦賽一模一樣?"秦毅突然轉向喬楚覃,聲音拔高了八度,"那球飄得飄,貼的貼,"他誇張地比劃著,"咱沒打起來都算給足麵子了!"
喬楚覃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打的是真臟.....苗念前天跟那誰打成那樣都沒哭......今天是真委屈......"
昏暗的器材間裡,苗念蜷縮成一團,像隻受傷的小獸。
她的比賽服後背全濕透了,黏糊糊地貼在蝴蝶骨上。
右手無意識地摳著地膠接縫處,指甲縫裡塞滿了黑色的橡膠碎屑。
蘇怡笙推門時帶進一道光,正好照在苗念發抖的肩膀上。
女孩條件反射地往陰影裡縮了縮。
"覺得委屈?"蘇怡笙慢慢蹲下身,運動鞋在地板上磨出輕微的聲響。
苗念猛地抬頭,臉上的淚痕在應急燈下反著光。
她張了張嘴,卻隻發出一個帶著哭腔的"嗯!",右手死死攥著那條被扯斷的手腕繃帶,指節都泛著青白。
蘇怡笙修長的手指靈巧地撕開包裝紙,將巧克力棒輕輕掰成兩截。陽光透過她指縫,在銀色包裝紙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
"來,"她將半截巧克力遞到苗念麵前,溫熱的指尖不經意蹭過小女孩冰涼的手背,"吃個糖。"
苗念怔住了,睫毛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
她遲疑地伸出顫抖的手,像接住一片易碎的月光般接過那半截巧克力。
喉頭滾動了幾下,終於擠出細若蚊蠅的哽咽:"蘇指,對不起......"
蘇怡笙忽然屈膝蹲下,運動鞋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她伸手的動作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指尖擦過苗念臉頰時,帶走了淚痕,也帶走了些許顫抖。
"這是你的賽場,"她說,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像是怕驚碎這一刻的安靜,"你該跟自己說謝謝。"
"謝...謝?"苗念的疑問帶著鼻音,像是不明白這個詞怎麼能用在自己身上。
蘇怡笙的指尖輕輕點了點苗念的胸口,那裡還因為抽泣而劇烈起伏。
"謝謝那個明明手抖得握不住球拍,卻堅持到最後一個球的你;謝謝那個膝蓋擦破流血,還咬著牙說"能繼續"的苗念。"
苗念的表情突然就垮了,像是有人抽走了她強撐的最後一絲力氣。淚水大顆大顆地滾落,砸在蘇怡笙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上。
沒有多餘的安慰,蘇怡笙直接張開雙臂把這個顫抖的小身體攬進懷裡。
她聞到汗水、淚水和巧克力混合的氣息,感覺到苗念的眼淚浸透了自己肩頭的衣料。
"哭吧,"她拍了拍苗念的後背,聲音落在女孩的發旋上,"哭完我們回家。我請你吃雙份的蛋糕,把今天沒吃夠的糖都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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