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郝友其早就盯住了這個細節。上一局末,他注意到李軻的引拍角度微妙變化——一旦肘關節比平常稍微外展,他必定是在準備長球突擊。就在球剛離板的一瞬,他左腳小跨半步,擺身提前卡位,一記迎前的正手加力撕殺,帶著炸裂的擊球聲劈向李軻正手空檔。
分未落地,李軻的鞋底已經急刹發出“吱”的響聲,但手腕拉球還是晚了半拍,球旋著劃開界外。
後場裡,一直安靜的喬楚覃低低“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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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這才算有點水平嘛!”
這就是郝友其的可怕之處:他不是被逼出來打,他是算好了等你出手。
隨著比分推到42,郝友其的表情漸漸冷峻起來。
回到發球位時,嘴角的弧度收了個乾淨,眉宇間透出凝色——他察覺到李軻的落點分布並不是在全力攻男單,反而在刻意誘發自己更多的發球套路與接發反應。
這不是純粹的對手試探,而像是在為另外一場比賽做準備。
“混雙。”郝友其在心裡咀嚼這個詞。
李軻近來跟衛清安配對頻繁,馬達的混雙戰略明顯重於男單。
如果自己此役儘數亮底牌,等混雙交鋒時,他們無疑會有備而來。
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他的戰術立即微調——不再頻繁使用勾手配合反手拉穿的大招,而是用更樸素的半出台搓、快帶來維持比分,偶爾露出反手快撕讓對方誤判自己主攻傾向。
李軻似乎有些意外,眉尖輕挑,連續兩板加速也沒能換來郝友其的提前暴露。
但第二局的尾段,李軻一度連得兩分追到87,他的腳步像獵豹壓低身體,狂盯郝友其的肩線——試圖抓一個反手位的漏球。
郝友其察覺壓力,反而在下一拍直接反手平擊偷直線,讓球貼著網沿擦出一個急墜,逼得李軻回球下網。
局末,他收割得乾脆,118,再下一城。
訓練館的空氣裡帶著淡淡的橡膠味。
結束一輪訓練的苗念把毛巾掛在脖子上,換到電視屏幕前的球桌旁。
大屏幕正轉著場館主賽台的畫麵——畫質清晰到能看見球台邊緣泛著反光。
她看了幾球,眉心輕輕攏起,微微頂了頂腮,歪著頭像是在琢磨什麼。
隔壁桌的衛清安正對著發球機訓練,眼角的餘光也牢牢粘在屏幕上,神色專注得像隨時要記筆記。
鄧楚姝側身倚在球桌前,手裡轉著球拍,眯起眼打量,“李軻爆發有點強啊!”
衛清安沒有挪開視線,“嗯,技戰術執行得很到位。”
苗念深吸一口氣,下唇不自覺地被牙齒輕輕咬住。
局間休息,郝友其坐在場側,麵無表情地撕開一小塊黑巧克力放進口中,用舌尖抵了一下腮幫才慢慢嚼開。
隨後仰頭小口喝水,喉結的起伏和節奏像在數拍。
抬眼望向懸掛在上方的大屏幕,他的眼神陡然銳了幾分——眼角微微眯起,鼻尖輕輕聳動,像是一頭嗅到風向改變的獵犬。
與此同時,訓練館這邊的苗念忽然“啪”地一聲,把球拍放到桌上,整個人往屏幕前湊近半步,眼神變得認真而深直。
鄧楚姝挑了下眉,“不練了?”
“看一局先。”苗念的聲音帶著判斷後的篤定。
第三局,回到場上,郝友其指尖慢搓球麵,嘴角極輕地翹了一下。
這一局,他不再等對方試探,而是主動出擊。
他直接用一記近網側旋勾手短球引李軻上台擰攻,自己左腳外跨提前封住中路,接著反手橫拉斜線,把節奏切到對方最難銜接的板路。
第二分,發側下短球逼對方搓出台,順勢跨半步正手大側旋挑打——看似凶狠,實則特意留了中等厚度的摩擦,讓李軻以為自己手腕爆發力並不持續。
這是引誘。
郝友其的思路很清楚:他要讓李軻以為找到了左手位的快攻機會,把混雙可能用的直板擰搶、快帶、突然轉長線的組合提前打出來。
甚至在某一分,他故意發一個半出台的上旋球,讓李軻搶衝正手線——那是混雙常用的偷分板路。
果然,李軻沒忍住,直接亮出了這個走法。
在大屏幕前的苗念眼神一閃,像是記住了什麼。
喬楚覃雙臂抱在胸前,明白郝友其是在“釣魚”。
犧牲一部分男單的節奏,換取對方核心技戰術的情報。
男人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還不算傻~”
後半局,郝友其故意將幾個回合拖到反手相持,利用左手橫拉的弧線角度壓出李軻的退台走位,讓他不得不過早擺出混雙防守的站位習慣——連腳尖朝向都暴露在攝像機和後場教練眼裡。
後場站在喬楚覃旁邊的許指,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
比分雖膠著,但郝友其的眼底已然有了收獲的光——他要的不隻是這一局的勝負,而是對李軻整盤棋的提前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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