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柳瞬間炸了:“念念?哎喲!寶貝你怎麼哭了?不哭不哭!阿姨在呢!阿姨在呢!”
她急得站起身,手忙腳亂地抓起遙控器,“啪”一聲把電視按了靜音,生怕女孩聽不清自己說話。那手指還微微發抖,像怕一不小心就嚇著了她。
郝宇也湊了過來,眼神震驚到失語,嘴巴微張,仿佛剛從夢裡醒來:“剛剛那句‘爸爸媽媽’……是喊我們嗎?”
齊柳狠狠瞪了郝友其一眼,眼角都帶上了火氣,轉頭便死死盯住屏幕,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念念,是不是小其欺負你了?啊?怎麼哭成這樣?!郝友其!”
說著,她竟真想隔著屏幕去摸苗念的臉——指尖懸在空中,像是怕觸碰得太重,又像怕自己不夠溫柔。
“念念,阿姨在呢嗷~跟阿姨說怎麼了?不哭了不哭了~”
苗念小臉已經紅腫得像顆熟透的桃子,淚痕未乾,鼻尖還微微發顫,嘴唇抿得發白,整個人蜷縮在床角,像個被遺落的小布偶。
“媽……她喝多了。想家了,剛剛拿錯我的手機了。”
郝友其低聲解釋,語氣裡藏著心疼和一絲無措。
“什麼喝多了?”齊柳透出幾分焦灼,“你怎麼當人家男朋友的?喝成這樣,又哭成這樣,像個什麼樣子?!”
“嗚嗚嗚~”苗念哭聲漸大,眼淚一顆接一顆砸進沙發縫隙,小肩膀一聳一聳,像一隻受驚的小貓,委屈得快要窒息,“媽媽,其哥還讓人摸腹肌……他凶我!”
郝友其眼睛猛地瞪大了幾分,喉結滾動了一下,幾乎是本能地反駁:“我什麼時候讓人摸腹肌?!我沒有凶你!”
“那那個女孩怎麼有你的腹肌照?我都沒有……”苗念吸了吸鼻子,眼角泛紅,小嘴一撇,聲音軟糯又委屈,像是要把全世界的難過都藏進這一句話裡。
齊柳和郝宇震驚緘默了三秒,成功的會錯了意思。
“郝友其,你腳踏兩條船?你長本事了是不是?!”
郝友其那雙手變得極為忙碌,對著空氣翻了又翻,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機卻也無從下手。
努力的擠進那攝像頭的視線範圍內,“媽,我怎麼可能腳踏兩條船?是剛剛跟你說的那件事,那女得不知道什麼玩意兒掛了一張我的腹肌照。”
“苗小念同學,咱們不能仗著喝醉了。張嘴就來啊!”
他蹲下來,儘量放柔聲音,眼裡全是耐心和寵溺。
苗念舉著手機,遲疑了一下,那迷離的眼睛眨了眨,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像一顆晶瑩的露水。
下一秒,她忽然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眼睛彎成了月牙兒——活脫脫一個貓和老鼠裡那隻調皮的小泰菲,張開了嘴!
“這樣麼?啊?”
郝友其愣住了,怔怔地看著她三秒,下一秒扶額爆笑,笑聲從喉嚨深處溢出來,帶著一種釋然的輕鬆:“怎麼不算對呢?確實張嘴了!”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目光落在角落裡蜷成一團的小姑娘身上。
苗念似乎是哭累了,正把臉埋進懷裡,肩膀一抽一抽,像是要把整個世界的委屈都咽下去,卻又不敢哭大聲,怕吵醒彆人。
“哥哥,我困了~”
郝友其張開手,“來,我哄著睡好不好?不哭了嗷,哭的嗓子都啞了。”
苗念點了點頭,一直抓著的手機,這會兒才鬆了勁兒。
郝友其拿過手機,“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