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微微蹙眉,眉頭擰成一個結,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耐和責備:“你又看不上人家,還罵她,一天到晚甩臉子,彆說她了。我都以為你根本不想跟她混雙!”
郝友其聳聳肩,一臉無辜,語氣平靜得像在說天氣:“有嗎?我對誰都這樣啊。”
德岐一聽就樂了,一邊搖頭一邊搭上邦邦的肩膀,壓低聲音:“我要是苗念,高低得去跟喬指告狀!”
他話音剛落,邦邦也跟著點頭,眼神複雜地看了郝友其一眼,像是在看一個即將被命運懲罰的傻子。
當天下午,臨近混雙課。
訓練館外陽光正好,空氣裡浮動著微塵與汗水交織的氣息。
郝友其卻有些坐不住了——他頻頻抬頭望向一館門口,目光焦灼。
喬楚覃從角落走來,手裡拿著戰術板,瞥見他這副模樣,嘴角微揚,挑眉調侃:“怎麼?今天有約會?著急下訓?”
郝友其沒笑,隻是低頭對著球拍哈了兩口氣,動作隨意卻透著一絲心不在焉:“沒有約會,喬指。今天不是還有混雙課嗎?”
喬楚覃眯起眼,上下打量他幾秒,忽然笑了,那笑裡藏著洞察一切的銳利:“哦,那個苗念跟你蘇指申請今天先不上。說是想加上周末三天,好好消化消化之前學的東西。你罵她了吧?”
“沒有啊!”郝友其脫口而出,語氣急促得有點反常,像是怕被人戳穿什麼。
喬楚覃半信半疑地盯著他,目光如刀:“你小子,對人好點。不然早晚有你後悔的!人苗念學東西已經很快了,彆一天到晚甩你那張冷臉!你以為她不知道你在嫌棄她?她可是蘇指親自帶出來的徒弟,眼裡揉不得沙子。”
德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插嘴道:“喬指,他就是欺負人家了!今早還把人說哭了,我親眼看見的!”
話音未落,郝友其猛地抬腳踹過去,力道不大,但精準踢中德岐小腿肚。
“彆瞎說!”他聲音低沉,眼神卻亮得驚人,像是藏不住的情緒終於裂開一道縫隙。
喬楚覃看著兩人鬥嘴,忽然收起笑意,神色認真起來,語氣陡然嚴肅:
“小兔崽子,我警告你嗷!”他往前一步,站定在他麵前,目光如炬,一字一句砸進他耳膜:“我可是費勁巴拉給你搶來的這個搭檔!你再給我氣沒了,你試試看嗷!”
他頓了頓,語氣放緩了些,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而且她是老官指的關門弟子,你蘇指最護短。要是她真揍你一頓,我可不攔著。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說完,喬楚覃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好好練。彆讓她覺得,你隻把她當‘累贅’。”
郝友其站在原地,風吹亂了他的發絲,也吹醒了他心裡某個沉睡已久的角落。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球拍,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拍柄上的紋路,眼神卻飄向遠處——仿佛那上麵藏著某種答案。
德岐在一旁長歎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與無奈:“哎呀,也不知道念念是真去消化知識點,還是在消化某人給她留下的壞情緒喏~”
“嘖!”郝友其撇了個白眼,動作乾脆利落,嘴角卻微微抽動了一下,像是被戳中了什麼不該承認的軟肋。
下訓後,幾人照例去後門那家老字號酒樓吃飯。
剛進門,就撞見方梓他們一桌人正熱熱鬨鬨地吃著火鍋。
“這麼巧?”方梓笑著招呼,“你們也來這兒?”
“對啊,這不周五嘛。”邦邦一邊坐下一邊順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