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郝友其和黃浩源拎著牛扒、意麵、水果甜品,還有保溫袋裡溫熱的湯,輕輕推開休息室的門。
空氣裡還殘留著汗水與疲憊的氣息,但此刻被食物的香氣悄然衝淡。
“是不是吃不下飯?”郝友其蹲下來,一手托住苗念的肩,另一隻手輕輕探了探她額前微濕的發絲——指尖觸到的是細密汗珠,溫度卻比剛才低了些。
他眼神沉靜,帶著一點心疼,“舒服點了嗎?我給你打了兩份牛扒,能吃就都吃了。不能吃就留一份,下午吃。”
苗念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像被抽走了力氣,眼皮沉重得幾乎抬不起來,但還是點了點頭,聲音輕得像風:“好多了……就是腳軟。”
她說話時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像是想笑,又懶得費勁。
“咱頒獎儀式挪到了下午兩點,”郝友其順勢坐在她身邊,把餐盒放在她腿上,動作自然得像早已習慣照顧她,“一會兒吃完可以直接睡。你們下午四點還有比賽呢!”
蘇怡笙推門進來時,腳步一頓,嘴裡發出一聲誇張的感歎:“哎喲!人挺多啊!”
“蘇指,我也買了你和喬指的份。”郝友其沒抬頭,一邊拆開牛扒包裝,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這裡還有碗湯,是給你的。”
他指了指一旁的保溫袋,語氣平靜卻篤定,“我和浩源先過華京隊那邊,一會兒開會。”
“行,你把喬指的那份帶過去。”蘇怡笙笑著點頭,接過保溫袋時還順手拍了拍郝友其肩膀。“放心去吧,我看著呢!”
“好。”郝友其應了一聲,聲音低沉卻穩當。
他轉身前,特意多看了苗念一眼。
她已經吃了第一份牛扒過半,腮幫子鼓鼓囊囊地嚼著,像隻偷偷藏糧的小倉鼠,眼神還有點迷蒙,卻不再蒼白。
呼吸漸漸平穩,臉頰上終於浮起一點微弱卻真實的血色。
郝友其蹲下來,指尖輕輕撫過她溫熱的臉頰,動作極輕,仿佛怕弄疼她似的。
“那我過去嗷~”他低聲說,語氣裡帶著笑意,也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牽掛。
苗念沒睜眼,隻是點了點頭,嘴唇動了動,聲音軟得像棉花:“好,一會兒見。”
黃浩源站在門口,衝鄧楚姝揚了揚手,“那你吃完抓緊休息一會兒!下午四點還得打女團決賽呢,彆撐不住。”
鄧楚姝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一個笑,用力點頭,眼裡卻還殘留著未散儘的虛弱和倔強。
門“哢噠”一聲鎖上,隔絕了喧囂與目光。
蘇怡笙吃著郝友其買的牛排,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蘇指,你這麼高興呢?”
“當然高興嘍,我以前隻吃過你喬指給我帶的飯。現在也能享受享受徒弟的福氣了。還是倆!以後去國外不包晚飯的地兒,不用擔心餓著了。”
另一邊華京隊,男隊全員開會。連秦毅都被叫了過來!
郝友其推門進,喬楚覃打了個響指示意他過來。
“你蘇指吃上飯了嗎?”
“吃上了,我還給蘇指打了湯。”
“行。”
他說完,目光落在喬楚覃臉上。
那張一貫沉穩的臉,此刻皺起一道深深的紋路,像是壓著什麼重物。
“行。”喬楚覃隻吐出一個字,語氣短促,仿佛怕多說一個字就會泄氣。
接著,他頓了頓,手指敲了敲桌麵,聲音低了幾度,卻字字清晰:“你祁指過來了,原先暫定的袁科、白署、褚寅中選一個替補位上亞運正賽的男團,現在積分不夠,資格賽都上不了!”
郝友其眉頭一蹙,下意識問:“啥意思?他們這站囿西沒拿到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