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圓飯過後，院子裡依舊熱鬨。煙花在夜空中綻放成金色的花傘，映著雪地和笑顏。
喬綏之被羽絨服包得鼓鼓的，眼睛亮晶晶的，對著煙花“咦~”了一聲，竟毫不畏懼。
秦毅和喬楚覃並肩站在廊下，手中各自握著一瓶啤酒。
兩人肩並肩，目光都落在那小小的嬉鬨中。
“之之膽兒挺大，也不怕煙花響。”
喬楚覃看著女兒笑，眼底是一種藏不住的寵溺。“不怕啊，她膽兒大得很！”
火光映在兩人臉上，照出歲月鐫刻下的痕跡，也照亮那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秦毅抬頭喝了一口酒，冷氣一灌，額角有一層淡淡的霧氣。
“兄弟，商量個事兒。”他放下酒瓶，語氣忽然認真。
“咋啦？”喬楚覃側過臉，用瓶身輕輕撞了他一下，“你彆告訴我，你要辭職啊？”
“辭職？哪有那命！祁哥能放我？”秦毅笑著搖頭，笑意卻不深，眼神落向遠處的雪樹枝頭，“就是想跟你打聽打聽。你們家在吉陽挺熟的，看這小區，不錯。有合適的小獨棟，你幫留意留意？”
喬楚覃挑眉，側頭打量他：“咋了，同意五寶學滑雪了？”
“是滑雪，不是大跳台。”秦毅嘴角一抽。
喬楚覃被逗笑，笑聲落進夜色裡，帶著點鬆弛的暖意：“那挺好啊。寒暑假都來吉陽練，平時周末在華京練唄？”
“嗯！”秦毅抬手揉了揉後頸，神情裡有點父親特有的無奈，“不練他不高興，咱當父母的，看著他蔫兒著，也心裡難受。”
喬楚覃理解地點點頭，伸手搭上他的肩，輕輕一晃：“行啦，說不定真是興趣呢？熱情再大，也得吃點苦頭。過兩年，可能自己就不鬨騰了。”
“希望如此吧。”秦毅歎了口氣，複又笑了笑，那笑浮在夜色裡，帶著一絲父親式的溫柔和妥協。
茶室裡的燈光柔和，透過玻璃灑在院落的雪麵上。
喬涪、王於、秦父、秦母坐在窗邊，看著院外那一幕，相視一笑。
王於輕聲道：“孩子們，長大了。”
“是啊，長大了。”喬涪的語氣帶著歲月的安穩。
秦母端著茶盞，目光柔和又帶些感慨：“想想啊，咱們四個第一次見麵，還是在華京體校吧？那時候秦毅和楚覃，個頭才到我肩膀。轉眼都成了家，還有了孩子。你們家之之真可愛，跟笙笙一樣~”
“真好。”秦父點頭，望著窗外奔跑的孩子們，眼中隱隱有光。
除夕的夜，煙花一朵又一朵盛開。
熱氣、笑聲、火光，都融合成家的氣息。
華京的夜空被煙花點綴得璀璨如夢。郝家的院子裡，雪地映著燈光，顯得愈發清亮。
郝友其側身摟著苗念的肩，陪她一起蹲下，點燃手中細長的煙花棒。
火星劈劈啪啪竄上去，瞬間炸成一朵金色的花，光暈閃爍著在她掌心搖曳。
“其哥~”苗念仰頭看他，眼睛裡倒映著火光與笑意。
“嗯？”郝友其低下視線，眉眼柔和。
“新年快樂！”她的語氣帶著一絲雀躍，聲線像在雪夜裡撒落的糖粉。
“新年快樂~”他嘴角微揚，聲音沉穩又帶著暖意。
苗念踮起腳尖，輕輕吻了吻他的下頜。那一瞬，她的發絲劃過他的頸側，帶著冬夜柔軟的涼意，卻讓他心底泛起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