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部五十裡第三師駐地,海蘭察青茬短得見肉,隨李玉宣旨後突然甩袖:“看某這頭,便是榜樣!”
海蘭察轉身露出光溜溜的後頸,銀剪反光裡,士兵們看見其舊傷疤橫穿青茬——那是去年戰陣中被辮子纏住箭矢所留。
海蘭察踢響腳邊銅盆,裡麵盛滿特勤局分發的銀剪,“今日不剪,明日鍘刀伺候!”
京城東部五十裡第四師駐地,阿裡袞青灰色寸發下,耳墜隨動作輕晃,不等李玉宣完“剪辮”二字,便抬手展示掌心斷發。
“前幾日已經削了!”語畢擲發於地,靴底碾過碎發時,帳外親衛同步摘帽,露出清一色青茬。
“傳我令,申時前未剪者,剝去甲胄掃馬廄!”話音落,早有士兵攥著剪刀衝向廊下。
駐紮在保定府的第五師、第六師亦循此例推行,禦前太監李玉宣告聖旨,軍官以身作則斷發,三日間青茬遍於轅門。
離宮前,弘曆下令除第一師駐守京師外,其餘五師三日內完成全軍剪辮,事畢即刻分赴其餘五大集團軍,協同宣旨太監逐軍宣告剪辮令,嚴令各軍限時推行,務必使六軍將士儘從新規。
隨著兆惠率領的第二師、海蘭察掌管的第三師、阿裡袞統帥的第四師,及保定府第五、第六師依次完成全軍剪辮,各師即刻按預定部署開拔——第二師直赴戍守西北的第六集團軍,第三師揮師南下,趕往黃河兩岸的第二集團軍,第四師挺進東北三省,馳援駐防的第五集團軍,第五師、第六師分馳江南第三集團軍與西南第四集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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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支勁旅馬不停蹄,所到之處,宣旨太監展黃綾讀聖訓,將領們以青茬示眾,輔以軍法督行,從西北到江南,自東北至西南,各集團軍次第響應。
在弘曆強力推動下,剪辮旨意很快抵達直隸省各地,天津府、保定府等地知府起初嚴重懷疑聖旨內容造假,待見傳旨太監與特勤局將士頂青茬,呈帶銀剪及斷發方才相信。
天津府商業街一處包子鋪前,警員挎著竹牌巡街,牌上“剪辮減稅”四字被油光映得發亮。
掌櫃的揪著辮梢問:“官爺,斷發真能少繳稅?”
警員敲了敲銅盆:“昨兒局長親帶頭剪的,您瞅這盆裡的斷發,半是警局弟兄的。”話音未落,掌櫃的已抄起菜刀剁下辮子,扔進裝包子的籠屜。
保定府衙門口,警察支起“驗辮台”,卷尺在陽光下晃得人眼花。
老農攥著地契排隊,聽見前麵的漢子因辮長被登記“加賦”,慌忙從懷裡掏出剪刀。
“大爺,得剪到五寸以內。”警察用竹尺比量,忽然瞥見遠處警長的青茬——那短得能看見頭皮的後頸,正是今早例會時親手剪的。
老農咬咬牙,刀刃劃過發梢時,驚覺比割麥還利落。
順德府十字街頭,“斷發換米”的橫幅被風吹得掀起一角。
賣茶湯的李婆子踮著小腳湊近警員,枯瘦的手指捏著圍裙邊問:“官爺,俺老婆子這把白辮子能換米不?”
年輕警員笑著擺手:“隻換男丁的!您家漢子呢?”
李婆子一拍大腿,銅勺“當啷”掉進茶湯罐,轉身顛著三寸金蓮往家跑。
青磚路上揚起細灰,她邊跑邊扯著嗓子喊:“孩他爹!白撿的米不要白不要!”
片刻後,她拽著縮脖子的老漢衝進人群,老漢的粗布褂子被扯得歪在肩頭。
李婆子從袖筒裡抽出銀剪,“哢嚓”一聲掠過耳後,油亮的辮子斷在掌心,驚得圍觀的孩童們拍手直笑。
老漢摸著發涼的後頸直撇嘴:“你這瘋婆子,比城隍廟的剃頭匠還利索!”
李婆子將斷發往警察手裡一塞,接過半斤白米倒進布兜,眼角的褶子笑成核桃紋:“明兒往茶湯裡多撒把白米,準保比你留辮子那會熬得香!”
她踮著腳晃回攤位,銅勺攪著滾熱的茶湯,看老漢光溜溜的後頸在陽光下泛著青茬,忽然笑出一口豁牙:“沒了辮子,倒像個新鮮出鍋的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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