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英吉利商船的桅杆正緩緩升起,帆上米字旗在陽光下若隱若現——自大清禁止進口鴉片後,英吉利商人在華損失慘重,這才將目光投向人口高達三千萬的倭國,借著德川幕府對長崎管控薄弱,把鴉片生意做得如火如荼,短短數年便將鴉片販賣至倭國各地。
“這批“西洋藥材”品質極佳,連町奉行大人的親衛都托人來訂。”英吉利商人掀開木箱,褐色煙膏在陽光下泛著油亮的光。
身旁通事連忙附和:“武士老爺們近來都在傳,吸上一口能徹夜不眠,揮刀時更有氣力。”
酒屋簷下,幾個佩刀武士正圍著西洋貨攤爭執,其中一人掂著煙槍,木屐在泥地裡碾出深痕。
“再加兩成,這批我全要了。”商人挑眉輕笑,指尖叩響錢箱。
孩童們追著滾落的魚鰾跑過,驚得貨棧旁的鬥雞撲棱著翅膀。
黑袍傳教士站在石階上宣講,袍角掃過擺著的地球儀,引得挑海菜的農夫駐足張望。
忽然,一個孩童指著遠海驚叫:“那是什麼?”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天際線處浮起一列黑影,一艘艘戰船的帆檣如利劍刺破晴空,龍紋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碼頭上的喧囂驟然凝固,英吉利船員慌忙扯動帆繩,町人抱著貨物四散奔逃,連挑海菜的農夫都撂下擔子,盯著那越來越近的龐大船隊。
“是清國水師!”有人嘶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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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的薩摩藩武士拔刀欲攔,卻被領頭的武士長按住刀柄——前幾日收到藩廳傳令,長崎防務空虛,不可與清軍硬拚。
他咬著牙揮手:“撤!退往內陸據點。”
刀光閃過,係船的纜繩被砍斷,岸上的武士們裹挾著驚慌的町人,朝著島內陸路倉皇退去。
海風中,二十八艘戰船的錨鏈嘩啦著沉入海底,炮口緩緩抬起,對準了長崎港口。
王珺望著空無一人的口岸,眸色冷得像結了冰。
碼頭上散落著未運走的魚筐,西洋商館的尖頂在日光下泛著冷光,唯有風卷著木屑掠過棧橋,顯露出幾分倉促撤離的狼狽。
“開炮。”王郡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指尖同時點向海圖上西洋商館區的邊緣,“避開那裡。”
北海水師的炮口迅速調整角度,數百發炮彈拖著灰煙劃破晴空。
最先遭殃的是町人聚居的長屋區——那些全木質的聯排房屋像被點燃的柴捆,炮彈砸穿草頂的瞬間,火星便順著椽子鑽進紙門,乾燥的桐木梁柱在劈啪聲中蜷曲、崩裂。
風勢突然轉猛,火舌從第一間屋舍竄向相鄰的簷角,很快連成一片火牆。
木質的町奉行所門樓率先塌落,朱紅色的梁柱在烈焰中化為黑炭。
酒屋的招牌被燒得隻剩鐵架,哐當一聲砸在石板路上,濺起更多火星。
五裡範圍內,無數木構房屋如同被推倒的骨牌,接連陷入火海,濃煙滾湧著遮蔽了半麵天空。
岸邊幾艘未來得及解纜的倭國商船成了海上的火炬。
木質船身被炮彈擊穿後,火舌順著甲板上的稻草蔓延,很快便將桅杆吞噬,帆布燃成灰燼,碎片像黑色的蝶翅飄落在海麵上。
王珺立於艦橋,看著陸地與海麵的烈焰交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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