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鄭信所言,占巴塞王城下,數百門重型火炮一字排開,炮口對準王城厚重的城牆,黑洞洞的炮口透著冰冷的殺意。
火槍隊結成整齊陣列,士兵們肩並肩肅立,手指扣在扳機上,隻待軍令下達。
“開炮!”張煌一聲令下,火炮瞬間轟鳴,密集的炮彈如驚雷般砸向城牆。
磚石飛濺,煙塵衝天,原本堅固的城牆很快便布滿裂痕,多處牆體轟然坍塌,露出猙獰的缺口。
城頭上,那些被強製征召的農民匠人本就毫無戰意,在這般犀利的炮火轟炸下,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有人扔下兵器抱頭鼠竄,有人蜷縮在城垛後瑟瑟發抖,原本的防線瞬間土崩瓦解。
火炮轟炸稍歇,張煌拔劍直指城門。
“進攻!”火槍隊立刻前移,槍口噴吐著火舌,壓製著城上零星的抵抗。
清軍士兵架起雲梯,踩著殘破的城牆缺口奮勇攀爬,毫無懸念地突破了城門。
進城後,潰散的守軍四處奔逃,清軍幾乎未遇像樣抵抗,沿街肅清殘敵,一路直搗王宮。
從圍城到破城,不過一日光景。
當張煌率領大軍踏入王宮時,猜也庫曼早已沒了往日的威嚴,癱坐在王座上滿臉絕望。
韓文忠與鄭信整合兵力後,一路追擊潰散的占巴塞殘部,沿途州縣望風歸降。
幾日後,兩支清軍主力在王城會師,正式宣告占巴塞王國覆滅。
王宮大殿內,燭火通明,案幾上的輿圖鋪滿邊境山川,張煌指尖重重落在暹羅軍南下路線上,沉聲道。
“斥候急報,披耶·披猜收攏萬象、占巴塞殘兵、強抓壯丁,號稱十萬之眾南下,欲與我軍決戰。
諸位以為,當如何破局?”
廳內將領神色鎮定,毫無懼色。
韓文忠率先開口。
“暹羅軍是烏合之眾,殘兵士氣低迷,壯丁未經訓練,我軍四萬精銳皆身經百戰,又有火炮火槍之利,何懼之有?”
鄭信眸中閃過冷光,補充道。
“披耶·披猜是我老對頭,此人狂妄自大、貪功冒進,用兵向來輕視兵法,隻重正麵衝擊。
他定然認為我軍新占占巴塞根基未穩,必會率主力直撲王城,妄圖速勝。”
鄭信手指劃過輿圖北側山地與湄公河之間的隘口。
“此乃暹羅大軍必經之路,兩側山高林密,正是設伏絕佳之地。末將提議,以‘誘敵、埋伏、夜襲、斬首’四計連環,出奇製勝!”
“哦?具體如何行事?”張煌眼中閃過精光,目光鎖定鄭信。
“派少量人馬駐防王城,多豎旌旗、虛設炮陣,白日擂鼓揚威,夜間點燃火把,再派輕騎沿途佯敗丟械,營造主力死守的假象,誘披耶·披猜大軍急鑽進隘口。”鄭信指向王城,又轉而點向隘口兩側。
“主力攜重炮,連夜隱蔽進駐山地挖好掩體,等暹羅軍儘數入隘,便炮轟首尾斷其進退,火槍隊居高掃射亂其陣型。”
“末將願率騎兵,借山林繞到暹羅軍後方潛伏。”鄭信語氣篤定。
“待隘口炮聲響起,我便直撲中軍斬其首級,主將一死,十萬大軍必不戰自潰!”
張煌目光銳利,拍案定論。
“好!就依此計行事,連環出擊、出奇製勝!”
張煌當即傳令,韓文忠率領三千琅軍坐鎮王城,嚴布疑陣,務必將披耶·披猜所部誘入隘口伏圈。
其餘人馬連夜開拔,隱蔽進駐隘口兩側山地,即刻架設火炮、構築掩體,嚴守靜默,不得暴露分毫。
待敵軍主力儘數入甕,便以火炮猛轟其首尾,前端封死進路,尾部截斷退路,再令火槍隊居高臨下密集掃射,割裂其陣型。
鄭信率騎兵旅輕裝疾行,提前迂回到敵軍後方潛伏,以隘口炮聲為號,午夜時分直撲中軍大帳,務斬披耶·披猜首級,焚毀其糧草營帳,斷其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