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九日後,她就要被迫離開,以一個她最不屑、最憎惡的男人的妻子的身份,去往那個陌生的、敵對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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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土難離,壯誌未酬。
她曾幻想過馳騁沙場,馬革裹屍。
曾立誌肅清奸佞,護衛京畿。
可如今,所有的抱負和驕傲,都被這一紙婚書無情碾碎。
未來等待她的,是寄人籬下,是身為“敵國皇子妻”的尷尬處境,是那個輕浮可惡的男人永無止境的戲弄和折辱……
無儘的傷心與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徹底淹沒。
她把臉深深埋入膝蓋,單薄的肩膀在寂靜的房間裡無助地抽動著。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那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懶洋洋和戲謔:“喲,呂將軍,這大白天的怎麼就關起門來了?接到聖旨,高興得躲起來偷偷哭了?”
李長風根本沒指望她回答,自顧自地推門走了進來——呂清月心神激蕩之下,竟忘了栓上門閂。
他一眼就看到蜷縮在門後、哭得梨花帶雨的呂清月,臉上那玩味的笑容更深了。
他踱步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嘖嘖兩聲:“看看,這哭得,真是我見猶憐呐。不過呂將軍,你這副模樣,可比平時橫眉冷眼的樣子順眼多了。”
呂清月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瞪向他,眼中滿是羞憤:“你……你給我滾出去!”
“滾?”李長風挑眉,不但沒滾,反而蹲下身來,與她平視,伸手想去擦她臉上的淚痕,被呂清月嫌惡地一巴掌拍開。
他也不惱,笑嘻嘻地道:“這可是我的未婚妻的房間,我未來的夫人在這兒傷心,我這個做夫君的,怎麼能不安慰安慰呢?”
他目光在她臉上逡巡,語氣輕佻得令人發指:“放心吧,呂大小姐,雖然你這脾氣是差了點,動不動就拔劍動鞭子的。
身材嘛……還算將就。溫柔體貼……更是半點不沾邊……不過呢,本公子向來大度,既然聖旨已下,我也隻好勉為其難收下你了。
放心,跟了我,定然不會虧待你,保證雨露均沾,不會冷落你的……”
“你……你無恥!下流!”呂清月氣得渾身發抖,眼淚流得更凶了,更多的卻是一種被羞辱的悲憤。
她恨不得立刻拔出劍來,將眼前這張可惡的嘴臉捅個對穿,可殘存的理智和那道冰冷的聖旨,像無形的枷鎖,牢牢捆住了她的手腳。
“李長風!你休要得意!”她咬著牙,從齒縫裡擠出聲音,“我呂清月就算嫁給你,也永遠看不起你!你得到我的人,也永遠彆想得到我的心!”
“心?”李長風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得到人就足夠了,誰稀罕那顆又冷又硬的心?隻要洞房花燭一過,餘願足矣。”
說完,他不再看她那副恨不得殺了自己的表情,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悠哉遊哉地轉身離開了,臨走還“貼心”地替她重新帶上了房門。
房門合攏的輕響,如同最後一絲希望的破碎聲。
呂清月再也支撐不住,癱軟在地,將臉深深埋入臂彎,壓抑許久的嗚咽聲終於低低地響了起來。
晚些時候,梅蕊悄然來到李長風的書房。
她臉上已恢複了平日的冷靜,但眉宇間仍帶著一絲憂慮。
“公子,”她屏退了左右,壓低聲音道,“楚國皇帝此番賜婚,又將呂清月派在您身邊,隨我們一同返回大乾……奴婢總覺得,此事未必那麼簡單。”
李長風正拿著一卷書隨意翻看,聞言頭也沒抬,隻淡淡“嗯”了一聲。
梅蕊繼續分析道:“呂清月畢竟是呂連傑的親生女兒,影衣衛的副指揮使,對楚國忠心耿耿。她跟在您身邊,名為妻子與護衛,實為監視與掣肘。
一旦您在大乾的行事有絲毫偏離楚國的利益,或者……或者與公主殿下走得太近,她恐怕都會第一時間向楚國彙報。這無異於在您身邊埋下了一顆釘子,後患無窮。”
李長風終於放下書卷,抬眸看向梅蕊,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眼神卻清明冷靜得可怕。
“梅姐姐,你的擔憂,我明白。”他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呂連傑打的是什麼算盤,我父皇……楚皇陛下又存了幾分試探與製約的心思,我豈會不知?”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聲音低沉而篤定:“但這顆釘子,若是用得好了,未必不能成為我們手中一把指向敵人的利刃。
呂清月的身份和能力,在乾國那個泥潭裡,有時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他轉過身,臉上那抹慣有的、讓人捉摸不透的懶散笑容又浮現出來:“至於監視……嗬,她若真有本事看住我,儘管讓她看。一切,儘在把控之中,你無需擔心。”
看著李長風那副成竹在胸、仿佛一切儘在掌握的神情,梅蕊心中稍安,但那份隱隱的不安卻並未完全散去。
李長風話鋒一轉:“我卦鼎修為已經滿,這就開鼎煉丹,今晚晉升二十二境。”
梅蕊喜道:“我為你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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