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院長低聲商議片刻，第一輪比試終是落下帷幕。除了三個人族憑借手中靈器的強橫爆發力，險勝排名更靠前的對手外，其餘頂尖考生皆順利晉級。
其中沈濤尤為亮眼，他當眾祭出天品靈器，那流光溢彩的器身裹挾著威壓，瞬間扭轉了此前的低迷態勢，重新被眾人視作奪冠熱門。
謝臨淵不欲多言，抬手示意開啟第二輪抽簽，規則卻稍有調整：五十塊號牌上，兩兩對應印著二十五組數字，抽到相同號碼者，便是本輪對戰的對手。
陳落凡聽到規則，眼底悄然掠過一絲驚喜，他的萬能鑒定術，恰好能看穿號牌上的數字。許是這些號牌乃謝臨淵臨時趕製，鑒定一塊竟隻需十積分。
第一輪他沒動用這能力，隻因他與沈濤同在前五十，按規則無法抽到彼此。可這一輪不同，隻要肯花積分逐個查看，他完全能“暗箱操作”，挑選任意對手。
正當他盤算著，要不要奢侈一把用掉四百多積分，親手將沈濤攔在二十五名之外時，沈濤卻帶著滿臉自信，第一個走上前抽走號牌。緊隨其後的第二名妖獸，竟恰好抽中了與他相同的號碼。
陳落凡看著這一幕，無奈地搖了搖頭，眼底滿是遺憾。可沈濤見了，卻誤以為那是無力抗衡的示弱，當即挺直脊背，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又回來了。
陳落凡沒了挑對手的興致，隨手抽了塊號牌便退回原位。
另一邊，九龍剛以絕對優勢拿下第一輪勝利，見陳落凡抽完簽，立刻快步湊過來，語氣裡還帶著幾分緊張：“陳兄弟，你抽的是幾號？”
陳落凡翻開號牌，“19”兩個字清晰可見。
“19號？”九龍看清後長舒一口氣，抬手拍了拍胸脯，笑道：“還好還好，沒抽到陳兄弟，不然我就得跟剩下二十四人搶那五個名額了。”
陳落凡挑眉，故作不解地問：“哦？九龍大哥這意思是，除了我之外，不管抽到誰你都有把握贏？那沈濤呢？”
九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傲氣，朗聲道：“我乃劍修，劍在手，便無懼任何對手！沈濤雖有天品靈器長劍，可在我眼裡，他連跟我比劍的資格都沒有！”
“既然劍修什麼都不怕，那你為啥怕抽到我？”陳落凡追著問，語氣裡帶著幾分得寸進尺的調侃。
這話一出，九龍臉上的傲氣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尷尬，他撓了撓頭，苦笑道：“兄弟啊，我這劍法，可是你手把手指導才練出來的。彆人我倒不懼，可對上你……我是真沒底，虛得很啊！”
陳落凡心裡早已樂開了花，卻強裝鎮定，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彆這麼說，我還挺羨慕劍修的。真要是對上了，我指不定還得多費幾分力氣呢。”
“……”九龍聽得一臉黑線，嘴角抽搐著說：“兄弟……能不能先把嘴角的笑意壓一壓？你這樣，就不覺得會傷了咱們的友誼嗎？”
“啊？哈哈，沒有沒有，我其實沒在笑，哈哈哈哈……”陳落凡終究沒繃住，笑聲越放越大。
就在兩人說笑間，一個沉悶如枯木敲擊的聲音突然傳來：“你就是19號吧？下一輪，你是我的對手。我記得你，那個擁有三界域的人類。”
陳落凡循聲望去，才發現說話的是此前測試時與他同組的鳳棲木。
他有些意外，這精怪當初全靠雙界域的特殊積分規則才勉強擠進前百，竟也能在第一輪贏下比試。
陳落凡摸不準對方的用意，還是先禮貌回應：“你好，等下比試，還望手下留情。”
可這精怪像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眉頭皺起，疑惑地反問：“為何要手下留情？這場比試關係到我能否進入學院，我定會全力以赴，絕不會留手。”
陳落凡無奈點頭：“行，那咱們就全力以赴，祝你好運。”
“比試比的是實力，與運氣無關。難道你想靠運氣贏我？”鳳棲木的語氣裡多了幾分不滿，語氣依舊直白得有些刺耳。
陳落凡徹底沒了耐心，他算是看明白了，跟這些非人類精怪講道理根本沒用，索性直截了當問：“行了，你找我到底想說什麼？”
鳳棲木總算覺得這問題“正常”了些，眼神瞬間變得認真，沉聲道：“我來是想告訴你，論肉體強度，我確實不如你，但要說‘界’的運用，你絕不是我的對手。精怪對界的掌控，本就不是人類能比的，更何況，界的強弱從不由數量決定。這場比試，你輸定了！”
陳落凡靜靜地看著它，直到它說完，才慢悠悠地問：“說完了？”
鳳棲木鄭重地點了點頭。
“嗯，說完了就請往那邊走，比試前，我不想再跟你說廢話。”陳落凡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
鳳棲木深深看了他一眼，竟沒動怒，轉身邁著僵硬的步子快步離開了。
看著它走遠，陳落凡才轉向九龍，吐槽道：“這家夥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九龍無奈苦笑，解釋道：“兄弟你大概沒跟精怪打過交道。這些精怪，大多是偶然領悟某道天道才開啟靈智，雖說有了意識，可終究不如人類懂得變通。它們啟靈後的性子，也跟本體息息相關。鳳棲木本體是千年古木，本就木訥耿直，你跟它講客套話，自然得不到正常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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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它找我乾嘛？難道是學了人類的心理戰，想賽前激怒我？”陳落凡還是不解。
九龍搖了搖頭：“這些精怪心思單純，哪懂什麼彎彎繞。我猜，它來找你，是因為之前測試時，你的三界域搶了它的風頭。對精怪來說，領悟天道是最值得驕傲的事，你在它們最看重的地方壓過一頭，它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陳落凡想了想，覺得沒必要跟一隻“木頭精”計較，便暫時放下此事。
他抬眼掃了圈幾位院長，見沒人注意自己，趕忙身形一晃，換回靈體分身，隨後湊到九龍身邊，壓低聲音急道：“九龍大哥，趁現在有空，你趕緊跟我講講界域怎麼用？不用太複雜，挑簡單速成的教我就行！”
“啥？簡單速成的用法？”九龍瞳孔微縮，滿臉錯愕，“兄弟你沒開玩笑吧？你……你不會用界域？”
陳落凡一臉理所當然地反問：“我應該會嗎？”
“這不是每個靈尊都該會的基礎嗎？”九龍驚得聲音都提高了幾分，又趕忙壓低。
“我從靈境空間突破後，就火急火燎趕過來參加考核了，一路上連個給我講界域用法的人都沒有。”陳落凡撇了撇嘴，語氣裡帶著幾分委屈。
“……”九龍徹底無語。
他暗自腹誹：像陳落凡這種暫列考核第一的狠人，要是讓其他考生知道他連界域都不會用，那些人怕是得羞愧得找地縫鑽進去。
無奈歸無奈，九龍還是定了定神，開始耐心講解：“界，是修士領悟天道達到一定境界後，凝聚出的專屬領域，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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